舞者一般都會和客人互動,在看到有個姿容俊美青年後,靠過去就将水袖從聞亦的肩膀上滑過去,聞亦跟着轉頭,他沒動手,由着舞者在旁邊跳舞。
舞者手撐着桌子,身體往前一傾,上半身彎曲向上,柔軟無骨般地滑動着,陸總欣賞舞蹈之餘,打量着閻捷,閻捷看起來是在觀賞舞蹈,可他凝視舞者的眼神,稱不上多友善,沉暗的眼眸裡倒是越來越冷了。
陸總都擔心下一刻閻捷會不會站起來,一腳朝舞者身體踢過去,好将她給踢走,遠離聞亦的身邊。
舞者和聞亦都不得而知,舞者忽然嘴裡叼了支玫瑰花,低頭間湊到了聞亦的面前,聞亦擡起頭,和舞者四目相對,他微微淺笑,笑意意外的撩人,似豔麗的春花般,舞者自己先羞赧地退了。
但凡她速度再慢一點,就真的要被踹開了,舞者注意到閻捷,往他那邊走,這是節目的互動環節,舞者一靠近閻捷,對上閻捷盯着她黑沉不見底的眼神,她差點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一邊陸總是覺得舞蹈好看,閻捷的臉色也好看。
他哈哈哈地笑起來,閻捷眸一閃,收起了外放的冷意,舞者松口氣,隻當自己看錯了,在和閻捷有衣服水袖上的互動後,她轉到了陸總那邊,陸總就主動多了,還擡手去接水袖。
一支舞蹈四五分鐘,結束得快,舞者停下來鞠躬退場。
她一走,酒桌邊安靜了片刻,陸總啪嗒點燃了煙,正要抽一口,聞亦轉頭對他道:“别抽煙。”
陸總一愣,自己先笑了,拿下香煙在煙灰缸裡摁滅。
“好,今天不抽。”
“還點嗎?”
聞亦搖搖頭,還是喝酒吧,舞蹈之類的,看過一次就差不多了。
“二少,你呢?”
陸總似笑非笑的,眼神裡尖銳地探究,閻捷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他剛才險些失控去抓着那個女生,将人給用力推開,真做了,聞亦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他瘋狂暴戾。
閻捷放下空酒杯,手腕忽然被人摁了一下。
“喝這麼急小心嗆到。”閻捷一轉頭,撞進聞亦關切他的眼神,他到底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女生差點撲他身上了,還是說他無所謂,誰都可以靠近他。
閻捷的無名火蹿起來,卻又無法對這聞亦發洩,隻能端起酒瓶給自己倒,連喝了好幾杯。
“真喜歡也不能這麼喝,又不是水,喝多了會醉。”
“醉了就回家倒頭睡,這種酒喝了不會有後遺症,明天起來人好好的,不會頭疼。”
陸總接下聞亦的話頭,他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顯然聞亦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身邊那個他關心的人,對他或許有點别的企圖了,而閻捷,可能還在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中。
陸總打算一會找個時間點明一下,閻家的趣事,他可異常感興趣。
閻捷終究還是聽聞亦的話,不再快速喝酒,聞亦稍微放心了些。
這邊聊天,酒館的客人逐漸多起來,其中有個女生,閻捷看到後立刻就側了下臉,不太想被對方給看到認出來。
不然讓聞亦知道是他的聯誼對象,還喜歡過自己的人,閻捷莫名地想換地方了。
但又找不到好借口離開,隻能繼續坐着,好在他們這裡靠邊,女生和朋友來了後,坐在遠處,就算往這邊轉頭,也不一定能看到閻捷。
閻捷微微松了口氣。
女生坐下後就喝悶酒,最近煩心事多,被閻捷拒絕後,似乎生活中做什麼都不順心,于是這天有朋友約她出來喝酒,她就跟着來了,好幾個朋友的朋友,她不認識。
随便誰來,她不在乎,端起酒杯就一口猛喝,跟着咳嗽起來,咳了一陣,身邊的人給她遞紙巾,女生和他道謝。
又過了會,女生發現腿上放過來一隻手,一開始她還以為對方放錯了,擡眼看過去,旁邊的男生沖她笑,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她是來喝酒的,不是來被人摸大腿的,女生啪一聲打開了對方的手,對方驚訝之餘,冷笑起來:“裝什麼裝,來這裡不就是釣凱子的?”
“我釣凱子?怎麼不是你釣富婆,不也許是富哥。”
女生開口諷刺回去,本來就情緒不好,還有人撞槍口上,女生彎着嘴角,目光帶着審視地上下打量男生,普通人裡算是帥,可跟她認識的那些,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滾遠點坐,别在我這裡,你身上香水很難聞,你知不知道?”
女生不客氣,說話相當沖。
别人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不會多溫柔。
那個男生家裡有點小錢,是個纨绔子弟,一來就看上了女生,打算今晚接近玩一玩,誰知道剛摸個大腿就爆炸了。
這不是給臉不要臉,男生端起酒杯把酒潑女生臉上,女生被潑了,沒忍着,擡起手就一個耳光扇過去,男生愣住,幾秒鐘後憤怒發火:“臭婊子,你敢打我!”
男生不顧周圍人的勸阻,一把抓着女生的頭發,就拖着她往地上摔,正要一腳踹上女生的肚子,他的胳膊讓人抓住了。
男生扭頭,嘴裡怒罵哪個不長眼的來擋事,他的腿彎被踢,身體踉跄,徑直跪了下去。
男生啊地吼叫,一手操起一個酒瓶往來人身上砸,對方躲閃了一下,還是沒注意被擦到了肩膀,男生繼續揮酒瓶,這次他的後腦勺被另外一隻大手給扣着,對付個子異常高大,護住了懷裡肩膀被砸的青年,眼神充滿血腥暴戾。
咚的悶響,男生腦袋重重砸在了玻璃酒桌上,砸得頭破血流,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