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
原父坐在車上,就這一個念頭。
如今看到自己兒子,都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可在弄死他之前,他還得堆砌出笑臉,和陸總道歉,以及向陸玮要個電話号碼,他好打過去道歉,必須立刻道歉,不然就夜長夢多,到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然而原總額頭汗水都快滴下來了,臉色焦急,卻始終沒要來閻捷或者是聞亦任何人的号碼。
“閻捷的我倒是有,不過聞亦的我沒有。”
“這會他們都回去了,時間不早,說不定已經睡了,原總你一個電話過去,不是打擾别人睡覺,别本來隻是生點氣,你電話驚擾人好夢,更生氣了怎麼辦?”
原總如何看不出來陸玮臉上的幸災樂禍,他就是個愛好看戲的,可即便都清楚,他的兒子做錯了事,牽連到他這個當父親的人,原總進了酒館,就算是低人一頭了,又怎麼還能去強勢起來,要求陸玮給離開兩人的号碼。
“說起來,本來沒事,但你的兒子和他朋友,欺負人小女生,閻二少那裡先不說,是不是該想給小女生道個歉。”
“你……”
“到這邊來,接受下道歉。”
“不是我,是吳旻,他摸人大腿。”
原岸也是個隻要自保的,他沒動過手,都是吳旻在随便騷擾人,以為這次的女生和别的那些随便的一樣,沒一會就把手放人腿上,他原岸是纨绔橫行霸道不假,可對于女生,他喜好一般,起碼不會喝兩杯就湊上去騷擾人。
原岸覺得自己沒有錯,他一點錯都沒有。
如果真要追究,那就追究吳旻一個人的責任。
原岸将自己給摘出來,然而他話剛一落,陸玮就沖他呵呵呵笑起來。
“對比起來,摸人家都算是小事……”
女生頓時皺眉,盯着陸玮眼神難看,陸玮随後說的話,她馬上就釋然了,是啊,沒錯,她這點不算是事,她潑人酒,當時就過了,她不會為垃圾煩心。
“但有個人,有句話,那句罵人的話,不亞于是拿刀子戳他的心窩子。”
“你知道你罵的人,他母親不在世了嗎?”
“他媽死了關我屁事……”
原岸又開罵,啪,又一耳光扇在他臉上,這次他嘔了口血水出來。
“你小子,總有一天我們原家會被你連累死。”
“在倒黴之前,老子一定先打死你。”
原岸從來沒見父親這麼生氣憤怒過,他總算意識到了惹到的人不簡單。
“我就是随便說一下,口頭禅,沒有故意要罵他……”
“照你這種說法,無心做了錯事就不是錯了,那我無心殺了人,也是對方活該了?”
“原岸,你三歲小孩啊,這麼天真的?”
原岸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原岸父親咬了咬牙關,頭顱早就快低到塵埃裡了:“陸總,既然你留下來,我想你肯定也不想事情鬧大,那邊吳旻血流那麼多,真被無心人放到網絡上,肯定輿論風暴是免不了的。”
“陸總你大人有大量,這次的事,是幾個小孩不對,都會回去好好教訓他們。”
“您看,閻二少那邊,能請你幫個忙,約個時間出來,做錯了事,自然該道歉,我會好好替小孩道歉,麻煩你了。”
原父好歹是商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對孩子太過溺愛,才讓他這麼橫行無忌,如今終于遭了殃,原父隻管自己當初太放縱了,嘴裡說着要打死原岸,真的動手去弄死,肯定不願意。
那就道歉好了,該怎麼賠償彌補,他都會給,他家隻有原岸一個孩子,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原父比他兒子歉意誠懇太多,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卻低三下氣地和陸玮都算是哀求起來。
陸玮輕笑,他扭頭問女生的意思:“你覺得怎麼樣?”
“沒我的事了,我氣消了。”
女生看騷擾她的人躺地上一臉血慘不忍睹,同伴也慘不忍睹,她早就消氣了,反正看先前閻捷的态度,他那裡要當沒事,估計會很難很難,女生對于痛打落水狗的事,她不動手,有人來動,她就旁邊看好了。
“你既然沒事了,那就是閻捷他們了。”
“看在原總你這麼懇切的份上,好,這事我來做中間人,至于怎麼談,就看原總的本事了。”
“我和你兒子沒冤仇,所以給你提個醒,閻二少是其次,他身邊那位……”
“你說他嫂子……”
“千萬别在他面前提什麼嫂子。”
“這怎麼……”
“多餘的别問,知道對你沒好處,那位不追究就行,他應該是個好說話的,和他好好說就行。”
“謝謝陸總。”
“不謝。”
“血快流完了,死之前送醫院吧。”
陸玮指向那邊地上癱着的人,跟一條半死的狗差不多,所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過驕傲,會遭殃的。
原總得到了陸玮的承諾,帶着兒子和昏迷的,以及另外幾個大氣不敢喘的人走了。
酒館裡混亂了一陣,陸玮表示損失都他來陪,别的客人,今天的消費就都記他賬上,這會酒館老闆才回來,陸玮沖他擺擺手,酒館不會有事,有事的事肇事者。
走出酒館,陸玮伸了個懶腰,身邊女生往前面走,陸玮盯了會她的身影,快步上去叫住了她。
女生坐到了陸玮的車裡,陸玮手指在膝蓋上敲擊着,汽車開向女生的學校,前半程都安靜,後半程陸玮沒忍住搖頭心情很好地笑。
女生則眉頭一皺。
“你喜歡閻捷?”
心思被猜中還當面點出來,女生面色變了又變。
“不過可惜,他不愛你。”
“我知道,他拒絕我了。”
“跟他表白了?”
“嗯,在學校裡表白的。”
“是他沒眼光,他不配擁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