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被誤會搭讪想要解釋,結果感覺越描越黑。還連着兩次沒站穩。
好丢人。
相澤悠希産生了擺爛的想法。
反正已經這麼丢人了,幹脆順從本心,直接賴住不撒手得了。
這般想着,相澤悠希環住腰身的手又緊了幾分,身體微微顫了一下,臉燒的厲害,耳朵發燙,脖子都是熱的。
但是沒關系,沒人現在能看見他的臉。
身後的螢丸和藥研對視一眼。
月見大人在遇到這個陌生人後反應一直都很異常,他們好幾次欲言又止,但又感覺月見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便保持警惕在一旁靜靜關注。
結果怎麼兩人就抱到一起去了?看月見大人的樣子根本不想撒手,他們到底要不要出聲阻止?
苦惱的不止藥研和螢丸,那位金發男生也是一臉複雜,他的視線來回掃視,說實在的,他都要以為兩人其實是多年不見的親密好友了。
“那,我們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
相澤悠希想都沒想就大聲拒絕了,感覺自己反應過度,他悄悄擡起頭看了一眼,又迅速埋進去,略帶着撒嬌的口氣,還輕輕晃動了一下,“我不想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忽然想到什麼,他稍微松開一些,仰起頭帶着幾分可憐,“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啊?”
這回身後糾結不已的螢丸和藥研徹底蚌埠住了。
“這不太好吧。”藥研委婉地開口,“太給人添麻煩了。”
藥研指了指自己和螢丸,又指了指裝作普通寵物的狐之助,給了自家審神者一個隐晦的眼神。
一旁的金發男生也是頻頻點頭,他覺得自己發小的行為舉止太過異常,也不由得抱了幾分警惕,“我們才第一次見面,連名字都不知道。”
“相澤悠希。”
“啊?”
“我叫相澤悠希。”然後又指了指身後的男孩們,“他們是我弟弟,藥研和螢丸。”
說完後眼巴巴仰頭望着抱着自己的人,對方呆愣了一下,淺淺露出一個笑容,“我叫諸伏景光,他是我的幼馴染,降谷零。”
降谷零頂着一雙半月眼無言地看着發小,隐隐有一絲心痛和譴責的意味。
這是搭讪吧!絕對是吧!景!你竟然沒看出來嗎?似乎還樂在其中?
話說對方可是男孩子诶!景,你難道……!
降谷零感到頭疼,他的視線落在相澤悠希的臉上,他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說實話,的确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但越是這樣就越可疑!
這家夥一看就知道他很會利用自己的臉蛋!他一定是看上景了!
“弟弟?你們看起來長得并不像。”降谷零眯起眼問題犀利,“藥研這個名字聽起來也怪怪的。”
“因為是養父母的孩子。”相澤悠希回答道:“我的養父很喜歡日本刀文化,恰好那時候看到書上的介紹,就取了這個名字。”
聽起來好像很合理。
降谷零順勢又問了一些背景情況。
“我親生父母和兄長在我八歲那年被人殺害了,後來被人收養去了國外,今天剛回國。”
氛圍忽然變得沉默,相澤悠希疑惑了一下,“怎麼了?”
“……抱歉。”降谷零小心地看了眼諸伏景光,他的臉色果然有些慘白,不由得替他擔憂。景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被殺害的場景。
相澤悠希以為他們是同情自己的遭遇,反過來寬慰道:“沒關系,其實那天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也沒有什麼線索,可能很難找到兇手吧。”
“會找到的。”諸伏景光忽然開口,看着相澤悠希的眼中充滿堅定,“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相澤悠希微愣,下意識地點了頭,“嗯!”
然後沉默了一會,相澤悠希锲而不舍地小聲問道:“所以,能收留我一晚嗎?”
差點忘記這回事!
“我……”諸伏景光有些犯難,一方面很難拒絕,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寄人籬下,他不可能把相澤兄弟帶回家麻煩收留他的親戚。
腦海中斟酌着詞彙,諸伏景光希望能夠盡量能夠委婉一點。
“放棄吧,景他自己也是住親戚家,沒辦法收留你。”
雖然說的很直白,但的确是這樣。諸伏景光朝降谷零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樣啊。”
難怪露出犯難和糾結的表情,那就退而其次,賣賣慘,然後先拿個聯系方式好了。
要是順利的話,最好能讓他的發小降谷零收留他一晚。
總之就是一定要和他們扯上關系!
相澤悠希垂下頭,他看起來很低落,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帶着一絲哭腔,“我好可憐啊,明明今天是生日,下飛機丢了行禮,剛剛還被搶劫,現在身無分文又無依無靠,看來我們兄弟三人今晚隻能露宿街頭了。”
降谷零傻眼了。
“這麼冷的天,一定會感冒吧。”說完相澤悠希輕輕咳嗽兩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降谷零,又摸了摸自己的腿,弱弱地嗚咽了幾聲。
降谷零算是明白了,他們今天被賴上了,這話裡有幾分真假不得而知,但那可憐的模樣,着實讓人于心不忍。
“Zero。”諸伏景光見狀都忍不住喊了一聲發小的昵稱。
“好啦。我現在一個人住,地方還挺大的,今晚來我家吧。”降谷零很無奈的妥協了,這家夥雖然很刻意,但帶着兩個弟弟和寵物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壞人。
太好了!相當順利!
相澤悠希眼睛亮晶晶的,他朝降谷零露出一個‘我很感動’的表情,往他手裡塞了一張好人卡。
“謝謝你,降谷君!你是個好人!”
看到對方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降谷零就确信這家夥剛才都是在裝可憐。讓降谷零感到無語的是,諸伏景光好像沒有意識到這點,反而還熱心地蹲下要背人回家。
降谷零歎息一聲,隻好捏着鼻子收下了這張好人卡。
*2205年*
一隻正在打盹的純白的狐之助忽然睜開了眼睛。
“桃枝大人,相澤悠希和那個人相遇了。”
“他們的相遇是必然的。”桃枝翻閱資料的動作并沒有停頓。
哪怕時間點不同,身份立場不同,無論經曆多少次,他們總會相遇。
忽然想到什麼,桃枝擡頭朝狐之助确認道:“這是抵達現世的第一天?”
“是的。”
“完全被說中了呢。”桃枝忽然笑了一下,“之後有情況再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