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靜靜聽了一會,确定小池愛理在屋内後,便貓着身子潛入了客廳。
先從外面開始調查。
将客廳,廚房和浴室都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那就隻可能在小池愛理的房間裡了。
藥研緩緩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他将自己的存在感極力壓縮,然後透過門縫悄悄往裡看。
因為角度的問題,藥研隻能看到書桌和床鋪的一角。
桌面上堆得很淩亂,幾本教科書,和一堆吃過的空罐頭,書包被随意丢在地上。
小池愛理換上了睡衣,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個罐頭打開,一邊吃一邊不爽地吐槽,“每天吃速食罐頭也厭煩了,那兩個老東西真是沒用,這麼多年了就這麼點存款,我都快用完了。”
她像是在跟誰對話一般,“那不行,我是要和王子殿下在一起的,我才不接受其他男人,又窮又醜的。……降谷零?他的确是很好看,家裡條件也不錯,但你知道的,我是為了——”
小池愛理忽然噤聲,猛地回頭,“誰在外面?!”
她站起身,面上充滿戒備小心靠近房門,然後猛地一拉,外面空空蕩蕩。
她探出頭左右來回看看,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又縮回去把門關上。
“誰都沒有啊,我看你就是一驚一乍,自己吓自己。”
*另一側*
回到家後降谷零躺在沙發上發呆,他感覺身邊好空蕩,下意識喊了一聲:“景。”
結果扯到嘴角的傷口後倒吸一口氣,再後知後覺想起他們打了一架。
視線落在桌上的進路調查表,這就是罪魁禍首。
降谷零抿緊唇眉頭緊皺,前天晚上小池愛理忽然問他以後的打算。
‘我畢業後要去當警察。’
‘诶,可是當警察好危險啊,不能換嗎?’
他當時是怎麼說來着?
記不清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找老師把進路調查表要了回來。
他看着調查表的志願,竟然鬼使神差地拿起筆,筆尖落在紙上後,卻怎麼也劃不下去。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分成了兩截不斷拉扯,紙上暈染了不少墨水,最後把筆一扔幹脆懶得理了。
結果調查表就這麼一直放在桌上,今天就忽然被景問到,然後發生了矛盾。
叮咚。
門鈴被按響,降谷零唰一下跳起來三步并兩步開門。
“Hir……,是你啊,小悠希。”
明顯從欣喜變成失落,相澤悠希瞥了瞥嘴,“怎麼,看見我不高興啊?我們都幾天沒見了,零哥就變得這麼冷漠無情?”
“不、不是的。”降谷零連忙擺手,“我以為……”
“你以為是諸伏君?拜托,你今天才把人家打傷成那樣,你還好意思提?”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是說他傷的很重嗎?”降谷零肉眼可見的急了。
“你自己動的手,自己沒點數?”
“我、我……”降谷零發現自己被逼迫的無法反駁,他感到委屈,“可是,是景先動手的啊。”
“哦,那他為什麼打你?”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曉得問嗎?直接就打回去?你腦子驢踢了?”
降谷零說不出話,今晚的小悠希火力全開咄咄逼人,怎麼說都像是他的錯。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降谷零蔫了吧唧的。
相澤悠希白了他一眼,舉起自己手裡的醫藥箱,“你瞎嗎?”
“哦、哦……”
降谷零側身讓他進屋,乖乖在沙發上坐在。
相澤悠希給他換藥的手法并不溫和,最後包紮完系蝴蝶結的時候用力一勒,疼的他龇牙咧嘴又不敢吱聲。
換完藥,相澤悠希這才沒好氣問,“我就出去幾天,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景沒跟你說嗎?”
“說了,但是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降谷零還感到委屈,“那隻是一張調查表。”
恰好當事表就大大咧咧躺在桌子上,相澤悠希也不客氣地拿起來,看到上面的一灘墨迹,然後擡頭問,“你是想改志願?”
“你怎麼也問這個。”降谷零煩躁地抓了抓頭,“這隻是個調查表,還不到正式确定的時候吧。”
“哦,你說的對,這隻是這個調查嘛,諸伏君也真是的小題大做。”
沒想到忽然被認同,降谷零瞪大眼,變得很高興,“就是說啊,還是小悠希懂我。……呃,你這是做什麼?”
相澤悠希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錄像設備,拿在手裡确定錄像開啟後,“别在意,我剛買的我就随便錄一下試試,對了,零哥,我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啊,其實還不是女朋友。”降谷零露出一個害羞腼腆的模樣,“我還在追求她,你知道嗎?她真的很特别,她就是我的天使!”
“天使?是誰啊?”
之後降谷零開始滔滔不絕,越講越起勁,眼眸中迷戀也逐漸加深,以相澤悠希的視角來看,他身上散去的黑氣又重新聚集起來。
“那你是為了你的天使,想要改志願?”
這次,降谷零沒有了之前的迷茫,他像是被什麼硬控了一樣,“當警察太危險了,我不忍我的天使落淚,所以我在考慮當一名公司職員。”
“未來……我想和我的天使結婚,生很多孩子,我會是個好爸爸的。”
相澤悠希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見他說的夠多了,眼前的黑氣也快超标,突然就伸出被靈力覆蓋的手,一巴掌呼到了他的臉上,發出清脆的‘啪’聲。
“醒醒吧,死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