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煦聞言心神微微激蕩,放下禦筆,久久未有言語。
禦案上的墨香與茶香交織,宣紙上的金蓮花瓣薄如蟬翼,邊緣微微卷曲,如靜坐微風中。
畫已略成,隻餘蕊心未畫,阮阮抓起成煦的手,催促他快點點蕊心。
成煦輕笑一聲,複又握着她的手點畫蕊心。
“新晉戶部尚書家的小兒子,相貌堂堂、心思純善,與巽雅是良配,母後也同意了。等成婚後,在京中修公主府,屆時她也不必住去戶部尚書府邸,帶着驸馬單住公主府即可。”
巽雅會同意嗎?
應該會吧。
比起和親鞑靼,留在京中已是上上之選了。
但。
“若巽雅不喜歡尚書家的小兒子呢?”
“為何不喜?嫌棄他官職低?孤可以給他升官。”
阮阮:......
她撇過這個話題,“太後娘娘又送了很多滋補的藥材給我,師父說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日常飲食即可,用不上這些東西。”
“我想把這些送給李姑娘,但總也沒見到她,殿下知道她去那兒了嗎?”
成煦雲淡風輕:“不知道。”
話音剛落,最後一筆蕊心點上,畫成。
阮阮看着宣紙上的金蓮,好看是好看,但是總覺得有點邪性。
“殿下,這金蓮用血紅朱砂點蕊心,看着邪性。”
成煦拿着宣紙,手攬着阮阮的腰身,往床榻走去。
“再邪性也沒有成衍的畫邪性。”
阮阮下午聽了許多真真假假的謠言,聽殿下這語氣,似乎知道真相。
“殿下知道那畫上是什麼嗎?”
成煦垂下眼皮瞧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幽深寒潭,片刻後,他薄唇輕啟,聲音清冷而低沉。
“是一張觀音像。”
話音剛落,覆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觀音衣袂飄飄,身姿婀娜,最好看的是那張臉,”成煦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長得與你一模一樣。”
“皇後隐忍多月,如今才上門,她不是來給你送禮的,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也太荒唐了!
“陛下怎麼盡幹些糊塗事!”阮阮皺着眉,又氣又怒。
成煦嘴角噙着一點似有若無的笑,瞧着她因憤怒而微紅的面頰,下一瞬突然俯下身來,眼觀眼、鼻對鼻,呼吸交聞,暧昧中帶着上位者的壓制。
“成衍已經成婚,你也不是林熙,沒有血緣關系,往後要懂得親疏有别,不要再單獨見他。”
這距離近地有些呼吸不暢,慌亂感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微微後仰,拉開這過于親密的距離。
腦海中浮現數月前與陛下最後一次見面。
“觀音大士普渡衆生,或許是陛下憂心我中的毒,又親眼見我暈倒在他眼前,他為替我祈福,才畫了觀音像。”
成煦攬着人坐到床榻上,将三腳足燈挪近了些,照地床榻一片通明,又将将書案上的羊毛筆并兩三種顔料端了過來。
“太亮了,要睡不着的。”
成煦勾唇一笑,陡然間眸色轉深,像是帶着某着熾熱的欲望。
“躺下。”
這架勢...
阮阮頭皮開始發麻,回想這兩月殿下舉止端方,猶如禁欲的謙謙君子,克制地連親吻都不曾有過,該不會是變态了吧.....
“我...我想起師父跟我要一些布匹,說要做衣裳,”阮阮慌了神,說話都有些結巴,一邊說着,一邊從床尾那邊滑溜下去,“我先去給她找布。”
“回來。”
成煦單手靠着大迎枕頭,一條腿半曲着,那隻寫字作畫的手放在膝頭。
嗓音低沉而沙啞,卻帶着不可抵抗的威嚴。
“是要我綁着你嗎?”
阮阮隻好又從床尾爬了上來,表情壯烈。
成煦的眼睛因欲望而愈發明亮,微涼的指尖緩緩勾下她肩膀上的薄衫,燭光照着白皙柔軟的皮肉,看地人着迷。
身下席子清涼,她的眼睛被蒙着,成煦寬大的手掌撫過前胸,粗粝的繭子帶起陣陣顫栗。
不多時,冰涼又柔軟的觸感落下,她看不見更生了些不安全感,聲音裡帶着哭腔,“殿下,你在做什麼?”
成煦衣着整齊,猶如克己複禮的謙謙君子,手中執筆,慢條斯理道。
“金蓮祈福,畫在紙上莫不如畫于胸前,才有誠心。”
阮阮羞急,慌亂地伸手,想要握住殿下的筆,不讓他作亂。
成煦握着她的雙手,笑道:“還是你想,我帶着你畫?”
她忍不住嗚咽,低哭出聲,肩胛骨一顫一顫,胸前的金蓮仿佛清風吹過般,微微蕩漾,十分動人。
成煦的目光裡透着欣賞與癡迷,撫摸着阮阮又細又長的一雙腿,愛不釋手之餘,盡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