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快的好處就是,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狗洞就狗洞吧,“那我也借你……的洞過一下。”
她瘦瘦的身軀爬進洞口,還有一圈空餘,剛才伯墨居爬進去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卡在洞口。
鑽進去,她拍拍衣角,眼睛随着伯墨居身後的出現的鍋碗瓢盆而定住。
“你要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她說話的樣子,饞貓附體。
他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擺弄着鍋碗瓢盆,又扭頭沖她招招手,臉上晦暗不明。
她走過來,好奇貓貓一樣,眼睛骨碌骨碌,還時不時撓撓頭。
鍋碗瓢盆整潔的堆在琉璃花紋石台上,地鍋也是石頭砌的,闆凳有兩個,一個木椅,一個石頭做的圓墩。
這些東西的表面都很光滑,鬼斧神工,老天真是最厲害的雕飾手,她笑,“你這都是從哪裡運來的寶貝?”
他沒說話,專注擺弄那些鍋碗,鍋台旁邊是大水缸,水缸的左邊是一個石台,她走近,“你這石台怎麼陷下去了?”
“陷下去?”伯墨居眼角一挑,一顆心不知怎麼就忐忑不安起來,是啊,她一來,他這裡的東西就全部都陷下去了,包括他們的主人。
他走過去,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一手垂向凹陷的石台外側,轉動兩下,嘩啦啦的流水就被流下來,糾正她的話,“這叫石盆,姑娘,不懂就亂猜,知道什麼叫虛心請教嗎?”
他把鍋盆挪過到石盆裡,給她個任務,“把這些洗幹淨。”
她沒有點頭,目光尋找着水的來源,圍着石盆繞了一圈,這才發現石盆邊沿下三指的地方有個孔,孔上面穿過一根一節一節的竹竿,“水是從竹竿裡流過來的?”
“嗯,不錯,這都能猜到。”話裡是誇人的意思,但說起來卻有點挖苦的感覺,他明明不是想挖苦她的。
哎,自從她親了他之後,他有時候就突然變得好奇怪,言語,舉止突兀又自然。
每次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他心裡還美滋滋的,假裝不在意,卻在期待着她的反應。
“今天吃什麼?”麥玧芝決定還是服從安排,她把碗扔進裝水的石盆裡,水花濺她一身,頭發,眉毛,鼻子,嘴,還有胸口的衣服,都被水珠浸潤。
“小姑娘,你這是刷碗還是在洗澡?”他皺着額頭,嘴角壓着笑意,目光斜過她,從頭到腳。
黑亮的額前發絲上晶瑩的水珠一路滑落,順着鼻尖,滾落在她的上唇。
他伸出手,用袖子蹭蹭她濕漉漉的頭發,又落在她的翹挺的鼻尖,最後目光定格在那滴躍然于她上唇的水珠。
袖子緩緩下挪,水珠逃也似的滑落到她上下嘴唇的縫隙裡,被水珠浸潤過的唇明亮鮮紅,泛着櫻桃般誘人的光澤。
袖子攬住她的肩膀,她順從的往他胸膛上靠去。
他低頭貼上她的嘴唇,柔軟中透着清涼,舌尖探向她雙唇之間的縫隙,為她舔拭那一滴逃入她貝齒裡的水珠。
冰涼的石洞,一下子暧昧起來,盛着兩人呼出的熱氣,穿過層層結界,蔓延開去。
兩層結界之外,一個胖乎乎的人穿着錦衣華服,端坐在一個跟魔界魔尊一模一的寶座石椅上,低聲斥責跪在腳下的人,“讓外面的那些人立刻去給我找妖仙,多散步點仙界傷人傷妖,挖人心肝又踩的粉碎的事,總之越吓人越好,這些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連連磕頭,“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
連滾帶爬的人剛剛爬到門口,身後那人還是不放心,聲音拔高,充斥整個山洞,“還有一個月,就是三月之期了,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聽到沒有!”
趴在地上的人渾身打着哆嗦,頭也哆哆嗦嗦的亂點一通。
“三天内我要見到那妖仙的頭顱,如果做不到,那麼三天之後就是你們的死期!”石椅上的人接近抓狂,怒吼也無法熄滅他心中的怒火。
“早知道,施粥那次,趁她剛化成人形一把掐死她,多好!”後悔當初心慈手軟,他攥緊拳頭,想起魔尊威脅的話。
“十天之後,若妖仙不死,你身為仙門弟子勾結魔界,以至于仙門慘遭滅頂之災的事就會被你那敬仰的師尊知道,到時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十天眨眼就過,可妖仙跟他也隻有那一次相遇的機會。
他在這個洞府隐藏着,那個魔尊郭望卻還能找到他。
妖仙是要殺的,但妖絲和仙弦誰都别想要,他要留着自己修煉,以成為妖仙,蕩平三界,一雪前恥。
想到此處,他全身筋脈暢快淋漓。
什麼師尊,什麼魔尊,什麼掌門,他通通都不屑一顧。
他要的是三界所有人都得匍匐在他的腳下,任他捏踩。
到那時,一向高傲又人模狗樣的高統禾,還不得跪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
還有那個郭望,區區七根妖絲就妄想雄霸魔族,還真是貪得無厭!
他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優越感可憐的跟過街老鼠無二,再讓他蹦跶兩天又如何。
最後他們磕破頭皮也沒有用,挫骨揚灰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