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五個頭瘦瘦的高高的,臉上就擠讨好的笑來,然後就把兩人從地上扶起來,也不問另外一個是誰,就拽着人往後走。
左躲右避終于來到魔兵的大後方,他把人往一個綠色營帳裡一塞,丢下一句,“好好待着,别搗亂!”
人就轉出營帳不見了。
“這個死老十五,幾天不見就敢跟我使臉子!哼!”計無雙呸一口帳篷放下的布簾。
伯墨居揉揉被摔疼的胳膊腿,盯着這一間方子大小的綠營帳,“看來是準備長期作戰!”
“嗯?什麼?”同樣打量着綠色帳篷的計無雙回頭看他。
帳篷外有急促的腳步聲經過,接着是兩個人的對話。
一個壓低聲音說:“剛才新魔尊下密令,這次不止要攻上仙門,更要解決周廣山那個禍患。”
另一個聽着有點緊張,“噓!小聲點,别被周廣山的舊部聽見。”
“切!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舊部下現在不都已經唯新魔尊為尊了麼!”那個不以為意。
“還是小點風聲為好。”另一個勸說。
“瞅你那慫樣,是不是之前被周廣山的人整過?”那人問。
另一個急忙辯駁,“開玩笑,我人緣很好的,怎麼會被别人整?”
“行了,沒工夫陪你拌嘴,我還得趕緊召集兄弟們去殺人邀功請賞呐!”那一個摩拳擦掌,腳步遠去。
“哎,這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哇!”另一個感歎,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兩人的對話,聽得計無雙一頭冷汗,急的轉圈,“糟了!怎麼才能通知師父呢?”
伯墨居淡淡看着他,指着石凳讓他坐下,“計無雙,你的腦子去哪兒了?”
聞言,計無雙頓住發慌的腳步,扭頭,“什麼意思,你在罵我沒腦子?”
“嗯,從這句話來看,腦子是回來了!”伯墨居自顧自的坐下,平靜如常。
“伯公子,都什麼時候了,我哪兒有心情跟你鬧?”他瞪了眼那椅子,恨不能狠狠踢上一腳。
“鬧?”伯墨居搖頭,低歎口氣,糾正他的說法,“我那是在提醒你,我都這樣了,也沒心情跟你鬧!”
計無雙這才坐下來,把椅子拉近點,挨着他坐,急問,“提醒我什麼?”
“你師父是何等人物?當初被誤會殺了郭望,還不是從魔窟裡安然無恙的走了出去,這裡才多少魔兵?”如果放在平時,他根本不會講這些魔兵放在眼裡,又何況是魔族大将周廣山呢 !
“還真是!”計無雙剛才是關心則亂,緊繃的神經頓時松弛下來,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憋悶之氣。
他側目看向沒有再說話的伯墨居,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一手捂着胸口,“伯公子,是傷口又疼了嗎?”
“是感覺心脈有些亂!”他平複着呼吸,但是沒有用。
帳篷外腳步聲四起,緊接着就聽到有人大喊,“周廣山來了!”
然而貼着帳篷豎起耳朵的計無雙聽到的卻是一片沉寂。
剛才還烏泱泱的,怎麼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他擔心師父被算計,走到門口,輕輕撥開簾子,外邊的魔兵一個個都倒在了地上。
他一點點走出去,右邊黑影一閃,就被人給揪住了胳膊,拖進了帳篷。
那頭蓬松的紅發,不是師父還能有誰,計無雙看到師父無恙,歡喜的像個孩子,“師父,你沒事吧!”
“有事還能帶你走?”周廣山撥開額前的紅發,炯炯有神的眸子停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此人淩亂的發絲下面色發白,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又見他胸膛劇烈起伏,看來病的不輕。
“這是?”他的徒弟會結交什麼樣的人,他這個做師父的還是要把把關的。
“師父,他是伯公子!”計無雙給師父介紹。
是那個人!
“我是問他的身份!”上次已經見過,周廣山怎麼可能會忘。
“哦,他……”該怎麼介紹呢,直接說八根妖絲的妖會不會引起師父的殺心?
畢竟在魔界以外遇到比自己強的妖,都要先下手為強的。
隻有把對手幹掉,自己才能生存,這是自然法則。
他斟酌着話語,“他是麥姑娘喜歡的人!”
這樣說,師父可能會好接受一點兒。
果然,師父隻是又多看了伯公子一眼,就對他說:“此地不宜久留,我這就帶你出去。”
“太好了師父!”他握住伯墨居的胳膊,一把将人提起來,叮囑他,“堅持住,我們先出去。”
此時,伯墨居的氣息已經很微弱,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沒等到他回答,計無雙直接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将人架走。
周廣山在前面開路,計無雙帶着伯墨居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