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上前一步,“周廣山殺了魔尊郭望,可謂居心叵測,人人可以誅殺,如今又立什麼新魔尊,分明就是擾亂魔族軍心,割裂魔族千萬年來的基業!”
他憤慨的話讓周廣山拍手叫好,言語相譏,“我道是誰這麼冠冕堂皇,原來是堂堂仙門第三大弟子,沉音啊!”
仙門衆弟子紛紛交頭接耳,不住的往端坐在石椅之上的高統禾瞧。
弟子們的疑惑,他不能裝作看不見,不立刻說明,會影響軍心。
高統禾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悠哉出口,“他确實曾是我仙門弟子,而且能力非凡,與賞之和陸允不相上下,可是他仗着自己的能耐跟魔族勾搭,陷我仙門于不仁不義,早已被本尊逐出仙門!周廣山,你可要注意你的言辭!”
沉音的臉一陣兒青一陣兒白,仙魔兩界弟子多半都在,他這回可是萬人唾棄了!
“高仙尊所言甚是,不過……所謂子不孝父之過,徒不教師之惰,看來是高仙尊不勤勉育人,慣于勾結魔族,給仙門弟子們立下了不好的榜樣啊!”
石倏舒比高統禾還震驚,阻止道:“周廣山,你胡說些什麼?”
“我胡不胡說,石仙子不早已看到了,這兩天三界都在傳仙魔聯手一事,你作為資深弟子,不可能認為這是第一次聯合吧?”
“這……”石倏舒沒有了辯解的底氣。
高統禾笑了,笑的奸詐,他按着椅子站起來,邁着咄咄逼人的步伐,話語尖銳,“周将軍飯可以亂吃一通,話可不能如廁一般亂說呀!”
這些粗鄙之語竟出自師尊之口,石倏舒和那些瞠目結舌的弟子一樣愣在原地。
周廣山哈哈哈大笑,混不在意那些肮髒話,負手而立,側眸而視,“三界都知仙門儒雅,今日一見,怎麼還不如人間的地痞流氓知禮數,嘴如噴糞,也不怕熏着别人!”
今天仙魔兩界頗有影響的兩人上來就鬥嘴,雖然聽着不相上下,但是仔細一琢磨就會發現周廣山比那個一身白紫衣的話說的倒文雅多了!
沉音樂呵呵的看着兩人,你來我往,跟徐錦興對視一眼,就要轉身往那個石門緊閉的後山上走。
“看來今天有人想要漁翁得利!”高統禾一躍而起,落在兩人面前,兩手一伸擋住去路。
徐錦興哪敢跟仙門師尊硬碰硬,當即連連後退數步,面上驚恐不安。
沉音跟着一起後退,拍下徐錦興的肩膀,讓他穩住。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高統禾輕吹口氣,他那遠隔幾十步遠的碧玉石椅轉瞬就到了他的屁股之下。
高統禾朝一衆弟子揚手,石倏舒立刻帶領弟子們走到他身後。
高統禾仰頭看着剛剛升起的朝陽,手掌後伸,一個女弟子立刻會意,從腰間解下一個白紫布袋,雙手供奉上。
翹着蘭花指的高統禾慢吞吞地打開白紫布袋,從中捏出一粒黑白皮的瓜子,放在嘴裡磕着,瓜子皮吐向那些魔族弟子。
沉音揮動綠棒擊碎那些瓜子皮,氣鼓鼓的瞪向他。
高統禾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嗑着瓜子。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高統禾悠哉的樣子,再看向沉音那急切不甘的模樣,伯墨居感覺不對勁。
很不對勁,他側過臉問計無雙,“怎麼不見玧芝?”
計無雙無奈搖頭,“我也納悶呐!”
周廣山湊過來,低語,“定是這個高統禾又耍了什麼奸計,不過賞之也沒來,目前應該沒事。”
“他在拖延時間,目的是在等什麼?”計無雙看穿他的把戲。
計無雙能看穿的,就意味着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看穿了。
徐錦興比任何人都着急,他催促沉音,“再不進去,恐怕那結發就要被那個麥玧芝給拿到手了!”
沉音也着急,那可是前魔尊和仙門女弟子的結發呀,誰不想得到?
誰不想成為妖仙,頂級妖仙!
以統霸三界,萬衆跪拜!
結發,就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比高統禾這個仙門師尊還要更厲害!
必須得想點辦法,沖進去,沉音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高統禾,仙門有名頭的弟子都在,卻唯獨缺少了大名鼎鼎的賞之,而你又是閑坐,又是嗑瓜子,頗有閑情逸緻,還不是因為派出了賞之,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拿到了結發,自己偷偷溜走了,哈哈哈!”
他要在高統禾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他那顆信任賞之的心變得動搖,到時候說不定他按耐不住,親自撞開這石門,那就更好玩了!
高統禾是什麼人,怎麼會不明白這是離間計,但同時他也感到擔憂,賞之帶着麥玧芝在後半夜就已經進入了原合山,怎麼現在還沒有動靜?
面對紋絲不動的人,沉音決定加把火,“當年可是好多弟子都看見賞之布置好了婚房,等着迎接陸允,誰知被你一個命令就奪走了他的新娘子,轉而拱手送給了前魔尊麥之翼。”
高統禾斜他一眼,警告他住嘴。
一看有了成效,沉音哪肯就此罷休,“看來師尊是想起來了,不過,有一點你或許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那就是你把陸允師姐送上前魔尊麥之翼床 上之後,賞之就趕過去了。”
作為曾經的師徒,沉音自認是了解的,當高統禾擡眼正視他地時候,他知道該出殺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