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省委機關幹部的家屬院。
蘇憶辭照常按下車窗和站崗的武警打招呼。
“蘇老師,鄭書記的車剛剛進去,你們夫妻倆怎麼一起來?”
蘇憶辭解釋道:“我剛剛下課,回家接狗狗一起來。”
被點到名的卷卷,自己按下了車窗,對着武警低吠了兩聲。
算作打招呼。
“哎呀卷卷,你怎麼又胖了。”
卷卷給他表演了一個笑臉消失術。
車在一幢别墅前院停好。
一人一狗依序車。
蘇憶辭見到站在入戶門前手裡還拿着圍裙的向晴,開口打招呼,“媽媽。”
“怎麼沒和灼一一塊來啊?”
“她說開完會過來,我從家裡過來的。”
蘇憶辭簡短地解釋,走到玄關換了鞋。
卷卷乖乖地等着她給它擦腳。
“前幾天你鐘阿姨給我介紹了個老中醫,你抽個空,我們去看看。”
“看什麼呀?”蘇憶辭說着,拿起了卷卷的右前腿。
“還能看什麼呀,你們結婚三年了,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你不急,我可急瘋了。”
向晴三年前正好退休,身邊的好友各個都抱上了孫輩。蘇憶辭一直沒動靜,她也幹着急。
客廳裡沒人影,卷卷便熟稔地跑去了書房。
蘇憶辭跟着母親進了廚房,廚房裡阿姨在幫忙備菜。
“姜阿姨,有沒有想我呀?”
姜媛看見蘇憶辭,笑得燦爛,“喲,笑笑回來啦。”
笑笑是蘇憶辭的小名。
姜媛在蘇家當了二十多年的保姆,說蘇憶辭是她一手帶大的也不為過。
“去洗手幫忙洗菜,把螃蟹刷了。”
向晴沒好氣地看着她,“不能吃白食。”
蘇憶辭開始耍無賴,“我去看看爸爸在幹嘛。”
書房裡,蘇欽鶴和鄭灼一在下象棋。
卷卷頂開虛掩着的書房門出現的時候,蘇欽鶴便知道女兒來了。
書房裡開着空調,鄭灼一隻穿着一件白色竹纖維面料的襯衫。
将袖子挽至小臂處,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
滿是書生氣。
卷卷用腦袋蹭了蹭鄭灼一的小腿,試圖吸引注意。
“好狗。”鄭灼一用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誇贊道。
蘇憶辭進來的時候,手裡端着果盤。
“爸爸。”和父親打了個招呼,她順勢坐到鄭灼一身旁的空椅子上。
接着,她叉起一顆草莓順勢遞到鄭灼一的嘴邊。
鄭灼一很是自然的張口,咬住了草莓。
她說,“很甜。”
到了飯點,蘇家的飯桌上堪堪四個人。
蘇欽鶴和鄭灼一聊着官場上的事。
“劉長育調到杭市去任市委副書記,京雲的市副委書記就空出來了,省委決定讓你接任京雲市副□□一職。”
鄭灼一手裡在剝着蟹,“我資質尚淺,怕不合适。”
自謙,是鄭灼一為人的代名詞。
父親是京雲首屈一指的企業創始人,而她卻走上了仕途。
三年前,她隻不過是個科級幹部,三年後,已任湘橋區委書記。
三年的變化,無非是有了個□□的嶽父。
“資質是一碼事,你在湘橋幹了三年,政績斐然這是有目共睹的。”
鄭灼一蘸了蟹醋,将手裡的蟹肉放在蘇憶辭的餐盤裡。
“那我全憑組織安排。”
蘇欽鶴還想說些什麼,向晴打斷道:“先别管升官不升官,你們什麼時候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