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很好的編劇,以後不要再和裴清這種爛人合作。”
蘇憶辭靜靜聽着,腦海中回想到那天在車庫裴汶說的那番話。
裴清,确實夠爛。
“至于我為什麼要自殺,《萬丈深淵》不拍了你知道的,肯定有很多影迷會到官博下面去罵,如果這個時候作為原創的我出了些什麼事,不就正好能把這份熱搜壓下去麼?”
蘇憶辭很震驚,裴汶的雲淡風輕讓她倍感詫異。
這算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全自己的作品麼?
如果她沒有被搶救過來呢?
見蘇憶辭不語,裴汶接着開口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要是我沒有被搶救過來,是不是就弄巧成拙。”
“可是,活着對我而言一直都是枷鎖。”
“還記得你說給人的感覺像沙漠中的一汪清泉的那副畫麼?”
“那是我的母親。”
“那個爛人逼死了我的母親,在我的記憶裡,我隻記得母親哄我睡覺,最後把自己哄睡的樣子,月光打在她的臉上,無比恬靜而美好……可是,那個爛人活生生把她逼死了!”
裴汶的母親是被譽為歌壇玉女的華羽女士,在二十七歲那年香消玉殒。
外界一直傳的都是因為急性病而離世。
裴汶說着說着,手中的橘子隻剩下最後一瓣。
她就着眼淚将這瓣橘子送入自己口中,“怎麼這最後一瓣橘子不甜了?”
是眼淚太苦了。
蘇憶辭能夠看出來現下裴汶的狀态不對,不隻是身體,還有精神上。
裴汶一直活在父親逼死母親的陰影之中,所以她的作品充滿了暴力和血腥。
或許那就是裴清對華羽女士的真實寫照。
作為子女的裴汶,更多的是在自己的作品中發洩對父親的不滿。
但心中最後的淨土留給了母親。
蘇憶辭沉默了良久,她建議道:“裴老師,如果你有需要,我想你應該接受一下正規的心理治療。”
裴汶好似已經猜到了她會說這話,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瓶精神類藥物來,“小蘇老師,我有在積極治療。”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憶辭起身那刻,随着氣溫升高,她隻穿了一件寬松的休閑服。
裴汶捕捉到她略微隆起的小腹,“小蘇老師要做母親了麼?”
“是的,我要做母親了。”說着,蘇憶辭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小蘇老師你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
走出醫院的那刻,暖陽灑在蘇憶辭的身上。
她對于裴汶的遭遇感到同情,也對裴清的為人畫上了一個句号。
她自然不會再和裴清合作。
更甚的是她即将成為一個母親,一種神聖的責任感把蘇憶辭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