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音駒的合宿賽的消息出來後,烏野排球社的大部分社員對于日常訓練都更上心了,比作排球的話,大概是剛剛打完氣的狀态,彈的更高、打的更遠、飛的更快。
大家一邊練着自己不足的部分,訓練賽打的也是越來越頻繁。
“真嗣,就打副攻吧,需要的時候也可以頂上二傳。”上一次訓練賽最後,澤村給了他一個明确的位置,真嗣聯想起社裡這兩個位置對應的成員們,不由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想開口推脫。
我不行的,大家都很厲害……
“别緊張,就現在這個水平,候補都還輪不到。”一旁的教練見縫插針地補了一句,截斷了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仔細想想也是,自己這種新手入門,分個位置主要是方便訓練,打比賽之類的事情根本不是現在該考慮的。
真嗣點點頭,沒了心理負擔就抱着剛被塞的排球,轉身往空地走準備訓練。
說來,一開始也隻是不想顯得不合衆,所以要加入社團。隻是把排球當社團活動的話,根本不需要考慮比賽什麼的吧?是因為和日向他們那樣抱着熱愛的人接觸多了,所以也不自覺被這種氛圍感染了嗎?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身體先反應過來,接住了一個偏軌飛向自己的排球。
“啊!抱歉啊真嗣!沒事吧!!”緊随其後的是日向,着急沖了過來。
“笨蛋,你這球接到哪去了?”影山的聲音在日向身後追着。
其實那個球因為是被接打的,飛過來的速度不算快,所以被真嗣穩當接住了。倒是原本抱着的球因為松手掉到了地上,慢慢滑動着攔了日向,使得對方匆忙閃躲,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我沒事……哈哈……”真嗣看看球又看看日向,沒忍住笑了起來。
社團活動嘛,或許确實不必太有負擔,隻是悠閑一點。
真嗣于是就這樣立下自己在排球部的定位——隻管去看大家怎麼打排球。
沒人找他的話,就把存在感壓到最低,自己默默練習着;需要他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填補上訓練場的缺口;要參加訓練賽的部員們特訓時,他也會留下來,反正回家也是沒事幹,不如練練基礎,順便還能聽聽大家讨論戰術與實景演練滿足好奇心。
他觀察着每一個人打排球的狀态。有非常投入的就有非常冷靜的,有享受比賽的就有在意得分的,有全憑感覺的就有技巧主導的,人和人各有差異又巧妙碰撞。真嗣看的入迷了,甚至會腦補起來,如果自己在場可以如何配合大家。
“真嗣,你真的沒有過運動方面的愛好和參加類似比賽的經驗嗎?”又一場訓練賽結束,菅原擦着汗坐在身邊,難掩在意地開口詢問,“球場上你總是能注意到很偏僻的地方,進攻的準頭也很好——别是有着什麼隐藏的多年運動史吧?”
真嗣擰開水瓶遞過去,剛結束運動臉很紅,說話還有些氣喘:“是…是嗎?确實沒有……”
之前哪有時間去運動,每天都忙着駕駛EVA,不是什麼檢測就是實戰……
想到這個,話說一半噎住,真嗣後知後覺有些心虛:“不過……談不上愛好的運動也有……或許是這個原因……”
菅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眼睛笑的眯了起來:“好哇,看好你真嗣!新一級的大家果然都非常不得了。”
同級的各位……真嗣順着話去望球場,剛剛結束訓練賽沒多久,日向和影山又已經練起來了,大呼小叫的非常惹眼。
再往後看,另外兩位倒是還在休息,山口似乎在和月島說什麼,側着頭笑的開心。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真嗣的視線,那副眼鏡後面的眼睛一擡,就和他的目光撞了個正着,把真嗣吓得馬上低頭。
“怎麼了?”菅原注意到這個反應,關心追問。
真嗣搖搖頭,想要轉移話題,慢半拍地去接菅原剛剛的話。
“前輩們也很厲害。澤村前輩非常穩健,在場的話大家都會很安心;西谷前輩的接球能力很強,在身後的話會讓人很有自信;東峰前輩扣球也很厲害,十分值得信賴;田中前輩打起球特别熱情高漲,光是看着就叫人充滿力量——然後是菅原前輩,非常非常了解大家,總能投出很好的球……”
真嗣說着說着,聲音變得小聲起來,對這長篇大論有些不太好意思。
“大家都很喜歡打排球,雖然有很多東西我還是不太明白,但這些我都有在看着……”
話語落下,好半天沒有回應,他慌亂地擺手道歉,以為是這些話讓對方不舒服了,轉頭卻看見菅原眼神非常認真。
“謝謝你真嗣,有在非常認真觀察、用心感受着烏野……這些話我會轉告大家的。”菅原說着,雙手搭上真嗣肩膀,“至于不明白的事情,大家一起的話,總會找到答案的。”
下一秒,他又恢複了笑容,兩眼彎彎。
“大地沒說錯,烏野或許會因為你們,再一次飛翔起來。”
真嗣心裡默默否認掉——應該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大家。但他想起來日向談起過這是學長們最後一次可能達成夢想的機會,便一句掃興的話都不說,隻顧點頭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