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走越遠,隐約傳來對方的說話聲,焦星站在原地,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已經關上門的導演室。
把名牌還給工作人員後,一個人坐電梯走到了負一樓的停車場,拎着手裡的白色保溫壺,焦星微微歎了口氣。
還是沒能送出去......
五指環上車門把時,手臂猝不及防被人猛的一拉,後背撞在了車門上,
焦星悶哼一聲,微微緊閉了眼。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
“怎麼?畫畫畫膩了?”
“大少爺覺得無聊了?想當明星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演戲去别的劇組啊!”
“莊安那小子怎麼勾搭上你的!”
初陽話說得又刺又急,焦星從痛楚中回過神來,倚在車門上,深呼吸了口氣,垂眸緘默的不發一語。
“喂,說話啊!啞巴啦!”
初陽一拳拍在了車門上。
等待對方發洩完怒氣,焦星微微站直了身體,擡眸直視眼前的人:
“我隻是想……見見你。”
望進對方直視他的淺淡色瞳孔,初陽徹底冷了臉色。
“沒有這個必要,我說了我們會離......”然而還沒等初陽說完,焦星突然向前摟住了他。
人兒陡然撞進懷裡,初陽瞬間怔住,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卻發現懷裡人的溫度讓人意外的要低上許多。
不自覺的擡手撫上對方裸露在冰涼空氣之外的脖頸,感受到手心凍人的涼意時,暗沉了眸子。
“該死的!”
強硬的把人推開,初陽劈頭粗魯地給人罩了一件外套。
“愛穿不穿。”
劈頭罩下來一件大衣,焦星猝不及防的接過,聞着上面熟悉的味道,微垂着眼睫,抱緊了衣服。
“謝謝。”
眼見着人轉身就要走,焦星急忙伸手拉住對方。
“走開!”
拉住對方的一瞬間,啪的一聲,手掌被大力甩開,看着懸空了的手臂,焦星一怔,注視着對方愠怒的雙眸,不自覺地微微退後一步。
“那......我先回去了。”
“媽的!”
初陽煩躁的罵了一句,随即上前打開對方的手心,把保溫壺的袋子搶了過去。
“不是給我的嘛!你要拿去哪裡!”
手心被粗暴的打開,保溫壺被對方搶過去,焦星這次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指尖。不再猶豫地開口:
“今晚…還要忙很久嗎?”
初陽皺緊了眉頭,試圖甩開對方,卻并沒有成功。
“關你屁事......”
“那我等你,你早點回家。”焦星捏了捏對方的尾指,特地咬重了“家”這個字,随即微微踮腳傾身湊過頭去。
“随便……”
初陽話還沒說完,臉頰突然一熱,猛的扭過頭來時對方已經退開了身,隻能看到微微輕顫着的睫毛。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莊安在導演室裡等了半個小時,才可算把人侯回來。剛剛這人突然一句話不說就沖出了導演室,打的電話也不接,天知道到底幹什麼去了。下一批面試的人早早的就候在了座位上,莊安本來預計着初陽再不回來,就提前把人解散了,還好這大爺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
初陽推着門進來的時候,莊安眼尖的瞧着他手裡提的保溫袋。
這是……湯?
誰拿來的?莊安眉尾一抽,不會是正宮吧……
邱怡坐在位置上等了将近半個小時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變故,試鏡一直沒有開始,初導也不在,隻能看見面試的主位空空如也。好不容易等到人推了門進來。
等下?那人手上提着的是……
邱怡驚訝的嘴唇微張,她分明記得這個保溫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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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星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打開玄幻處的按鈕,屋内瞬間一室透亮,看着空曠的别墅,喉頭漸漸漫開一陣酸意。這個房子是兩人結婚的時候買的,可是作為它的主人,他已經離開了兩年……
當初不顧初陽的挽留,他毅然離開去了美國,雖然承諾一定會回來,但他們終究分開了兩年。
整整兩年,兩人一面未見,除了最開始的幾通電話後面更是幾乎毫無聯系,時間太長太長,思念每天都在撕扯着腦海,折磨着心神,可是真正見面的時候,都隻剩下苦澀。
他們真的分開太久了……
淩晨三點時,在寂靜又熬人的等待中,終聽見别墅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焦星急急走下樓去,可是等到了樓下,卻還不見有人開門進來。
握着樓梯扶手,在黑暗的樓梯口靜默半晌,聽見本來靠近的聲音又開始逐漸遠離,焦星一慌,光着腳走急急跨過玄幻,打開了大門,果然看到正準備轉身離開的人。
顧不及穿上鞋,焦星沖上前去,從後背把人摟住,祈求着聲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