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一條直線的跑,跑的過程動作不要太大,表情控制好不能太崩。”
“小動作也不要有,擦臉的,整理頭發的,都不要,因為你其實沒有那麼害怕,到這裡,你就差不多往下摔。懂了嗎?”
初陽說話的嗓音總是偏低,認真講戲時微微透着一股磁質感,千白跟在他的身側,因為初陽很高,她需要微微擡頭才能看見他的側臉……
明明很英俊又迷人,可為什麼總是臭着一副臉……
千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翻動的薄唇忍不住想……等初陽的視線一挪過來,又立馬躲閃開來。
兩人在雪地并肩而行,千白腳下忽然一趔趄,閃了一下腳,倒在了初陽的懷裡,雙手撐着初陽的胸膛。
“對不起……”
“好好走。”初陽晲了她一眼,冷冷的開口,就在千白以為他要擡手扶她的時候,那個男人退開了一個腳步,頭也不回地朝莊安那邊走去。
“真是冷淡的男人……”千白獨自在雪地輕聲低語。
繼千白的戲份結束之後,下午的安排全部都是焦星和另外一個重要角色的對手戲。
此刻,導演獨立帳篷内:
“初導,這……”莊安拿着劇本面露為難。
“這什麼這……”初陽皺着眉頭。
“不太……合适吧?”
“這有什麼不合适的。”
“要不找個群演?”莊安小心的建議着。
“你想死嗎?……”初陽眼神射出警告。
“額……”莊安尴尬的摸着鼻子。
莊安現在滿腦子苦水不知道往哪裡倒。這個祖宗怎麼說一出是一出……
焦星下午的戲份是拍攝在難民營裡的場景。
因為星際船票被偷的那月無可奈何地滞留在了難民營,難民營這種地方人五人六,什麼魚龍混雜的人都有,特别是一些街頭二流子。
那月進入難民營的第一天,就被一個叫四九的二流子給……猥亵了……
說是猥亵,不過也就是親親摸摸,被四九占去一點便宜。
這個四九整場影片出場不到10分鐘,但卻是一個非常濃墨重彩的人物。
莊安私心裡很喜歡這個角色,挑演員的時候還特别認真來着,結果這初陽後來跟他說四九不用挑了,他已經找着人了。
可一直到今天快要拍攝了都沒見到人出來,剛剛這位祖宗倒好,指着自己說,定下的四九就是他……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位大爺更任性的導演嗎……
莊安頭疼的扶了扶額,心下一片麻木。
初大導要演戲也不看看自己爛成一灘狗屎的名聲,本來他和焦星的關系就敏感,尋常人避諱還來不及,這大爺還非得上趕着演這種暧昧的戲份……這焦星怎麼就瞎了狗眼攤上了他……
莊安一邊搖頭晃腦的歎着氣,一邊帶着初陽的指示去了現場。
整個劇組聽見莊安說四九就是他們初大導演的時候,就像有人突然往他們腦袋上按了個暫停鍵,所有人詭異的陷入了幾秒的停頓……
就連焦星都怔愣了幾秒……
“開什麼玩笑?初導居然要親自下場串戲?!”楠甯不可思議地驚呼。
“好了,快準備準備,待會兒别被初導揪着罵。”莊安麻木地指導着現場。
主機位的攝像大哥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開什麼玩笑,初導平時指導拍攝就夠吓人了,拍初陽他怕他會心髒驟停……
簡單的排練之後,第一場戲很快開始。莊安代替着初陽在現場督戲。
盯着主機位鏡頭裡的人,莊安忍不住啧了一聲,初陽其實非常貼合四九這個人物。
鏡頭裡的他吊兒郎當的蹲在地上,周邊圍着一群作威作福的二流子,難民營裡的人都躲着目光遠遠避開。
這人渾身上下都寫着痞氣,輕揚着嘴角說起葷話的時候,看起來着實是又狂又野。
服化看起來也是下了功夫的,把初陽骨子透出的不羁展現的淋漓盡緻。
就是不知道這個禽獸待會兒要怎麼糟蹋焦星了……
焦星飾演的那月睡在難民營裡随機鋪的破布上,本來睡意漸深,卻發現有一人的手探進了自己的衣服下擺。
那手非常冰,帶着厚厚的繭子,摩擦着他的肌膚,那月在月色中驚醒,随即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四九緊緊的壓在他的身上,嘴唇在他的脖頸間留連……
感受着脖頸間的濕意,那月驟縮着瞳孔,身體在驚愕中陷入僵硬。
四九趴在他身上擡起頭:“你真滑……”
“卡。”
莊安喊了停,從鏡頭前探出腦袋,嘴巴頓了頓,尴尬的朝焦星開口:“焦星,你别愣住……該反抗的時候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