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作為連接,呈現的是主人的意識,也就是說……那個人,經曆過晉陽案,也知道張又玄和李尋真以及盧元禮的關系!
隻能是誰?!還能是誰!
張又玄沒死,他披上了周慈儉的皮,在燈下黑的淩雲觀繼續攪弄風雲,下一步,便是動蕩再起!
他和盧蕤在山雨欲來的時候,過早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是周慈儉很有把握,所以不屑于透露自己的計劃,還是說想要看到盧蕤和他知難而退,臣服後一同揭竿而起,興兵圖謀不軌?
許楓橋快步踏入氈帳,蹑影揚長而去,奔向天際曠野,已經有細碎的雪片飄散出來。
盧蕤坐在床頭,“你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許楓橋三兩下解了衣裳,跨過盧蕤的雙腿,抵在對方腰胯兩邊,按着肩膀就壓了下去。
熱烈的吻覆在盧蕤的唇瓣上,舌靈敏撬開牙關,長驅直入,盧蕤毫無招架,隻能任由對方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晃動,笨拙地回應着,按照上次數牙齒的法子,輕柔掃過許楓橋的唇齒。
“這麼着急麼……”盧蕤衣裳下一刻被解了個幹淨,上半身赤條條的,跟被剝殼後又去皮的花生一樣,軀體在夜色下,如一尊帶着裂紋的白釉瓷器。
“我想,現在就要。”
許楓橋蓦地一頓,捧着盧蕤的臉頰,臉上說不清是心疼還是别的什麼。
盧蕤動容了,“好……好啊,我也沒說拒絕你,你這模樣我還以為……啊!”
許楓橋在他的胸膛前輕吻,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結痂的疤,水汽逡巡不去,撩撥出微小的癢。
盧蕤的手沒入許楓橋後腦的頭發,“阿……阿橋,我……”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許楓橋聲音略帶哽咽,“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
“都過去了,你抱抱我,我就好了。”盧蕤被突如其來的恨吓了一跳,揉着許楓橋半邊臉頰,與其通紅的眼眶對視,想用自己溫柔的話讓對方熄火。
“你這麼好,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對你……”許楓橋嗚咽着,與盧蕤胸膛相貼,力道之大,顯露出藏在深處的恐懼和愛護。
恐懼是害怕再次失去。
“我不知道,可我有你啊。”
【*】
良久,許楓橋長呼出一口氣,氤氲在盧蕤的耳畔。
盧蕤背對着,看不見這流氓餍足的神情,跟皇帝登基的志得意滿差不多——與皇帝不同,皇帝要看江山萬裡,許楓橋隻看春色無邊和一個盧蕤。
久久回過神來,“唔……”盧蕤擦去額上汗,“許帥功夫見長。”
“哪有,是盧先生配合。”
“噗……他們喊我一句先生,你怎麼也……”
“你不是也同他們一樣叫我許帥麼……”許楓橋湊近耳畔,幽幽道。
盧蕤舉手投降,掉了個面,學着許楓橋,狠狠吻了對方一口,“對啊,我的、許帥……唔!”
腰被緊緊攬住,和小腹嚴絲合縫。
“先生平日端莊自持,偶爾撩撥一次,我太難坐懷不亂了……”許楓橋按住盧蕤後腦,恨不得讓盧蕤雙唇貼自己嘴上,“怎麼辦呢,你說說這可怎麼辦,哎,先生真是個勾魂攝魄的高手哇,府衙大門那一面,我就被你眼睛勾了去。”
盧蕤:……
真是嗚呼哀哉,惹他幹嘛,看來這次要再過好久才能安穩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