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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關于生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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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橋,宴席擺好了?人都到齊了?”作為霍家寨多年的大當家,霍平楚本能控場,争取不讓一句話落到地上。

“沒呢,裴三郎不是還沒來?”程玉樓笑道,那雙狐狸眼微眯,橘黃色燈光在卧蠶投下陰影,顯得這笑更加不懷好意了。

許楓橋強行維持假笑,告訴自己我不能生氣我不能生氣。

霍平楚打着哈哈,“那就再等等?”

懸着的心還是死了。

片刻後,裴顗身着绯紅官袍,手捧劍匣,鬓角無一絲碎發,還帶着香氣,很明顯是在出門的時候塗了些浸過花瓣的水。

許楓橋:……

這厮怎麼也穿紅衣!

裴顗原本覺得自己冤,我明明是剛從公廨回來,穿着官袍不是很正常,誰他媽知道你今天别出心裁給盧蕤換上紅袍啊!

還好五品官的绯紅袍子和許楓橋的大紅有所差距。

裴顗轉念一想,我為什麼要避嫌?我為什麼要覺得自己不合時宜?這就是我的官袍,我穿着來怎麼了!誰心裡有芥蒂,誰心裡就有鬼。

思及此,裴三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出了平時上朝的端莊步伐,然而臉上一副“就算看我不爽你也拿我沒轍”的表情,實在是讓許楓橋手背青筋暴起。

盧蕤拉着許楓橋,“那什麼,霍将軍,你先幫我引導賓客,我去和阿橋換身衣服……”

裴顗頓了一頓,原本的嚣張和驕傲随着盧蕤匆忙逃竄的身影遠去也不見了,又恢複了慢悠悠的步子,“霍将軍,駱郎君。”

程玉樓禮貌笑了笑,霍平楚則更識大體地雙手接過劍匣,“我先代更生收下,諸位先落座吧,待會兒他們就出來了。”

盧蕤和許楓橋走到後院堂屋,許楓橋就像被施了定身術站在門口不走了,“阿蕤,你心裡有鬼?”

盧蕤拉着許楓橋的手,一隻腳已經踏上台階,“你倆眼神一來一往,要是有個人在中間,就該萬箭穿心了。我不是心裡有鬼,這衣裳不換,裴顗心裡又該多想,至于紅衣,你想什麼時候穿就什麼時候穿,現在肯定不行。”

“哦?怎麼個多想法?”

盧蕤索性松了許楓橋的手腕,“他會覺得,我不換衣服,是照看他的想法,是對他還有那麼一點意思。裴顗這種人吧……你對他隻要有那麼一點意思,他就能在心裡無限放大,我不想讓他這麼覺得。”

許楓橋深以為然,“這倒是說得過去,不過為啥是咱倆換,而不是他……”

盧蕤推門而入,“反正我不穿了,你想穿就跟他大眼瞪小眼吧。”

許楓橋:“那我甯願啥也不穿。阿蕤,你下次要不别請他來了?”

盧蕤苦笑,“他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就算不請,他也會不請自來。”

比如之前偶遇那次,盧蕤還沒發話呢,就因為遲疑片刻,被這裴三郎當做默認了。

“我還有一個法子,以後你生日咱們去幽州過吧。”許楓橋心想我可真是太天才了,天高皇帝遠,誰管這裴顗整什麼幺蛾子。

盧蕤換完衣服,和許楓橋攜手出席,偌大的餐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食,一應俱全。

大家的坐次也很随意,裴顗自覺坐在邊邊角角。他何嘗不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可裴顗就是這麼個人,想做什麼,就做了,完全不考慮其他别人是怎麼想的。

比如這次赴宴,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看見盧蕤。

開心的盧蕤,推杯換盞的盧蕤,哪怕那抹微醺的霞光和笑顔和他無關,但隻要讓他看見就好了。

這時候盧蕤提議行酒令,依韻成文,在座會吟詩作賦的也就盧蕤、程玉樓、慕容策和裴顗。霍平楚和許楓橋都是略微會些,檀石和厲白楊自不必多說。

行過酒籌後,根據規則,是抽到最短簽的裴顗來作詩句。

裴顗笑着接過竹筒,随意抽出一支簽。

“四四七,江韻。”

所謂四四七,就是說所成詩句,要是四個字、四個字、七個字的組合,且末尾必須出現“江”字。裴顗文思泉湧,幾乎是須臾,就想出來了。

“風涸高唐,雨盡潇湘,春秋一夢醉襄王。神女無情,楚雲無迹,遺恨日夜流大江。”

言罷,程玉樓和慕容策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可以說的嗎?裴三郎您要不看看許楓橋手底下的古雪刀?

盧蕤神色如常,裴顗做什麼都無法驚訝他了——畢竟見過最瘋狂的一面。

隻是有點如鲠在喉,便飲了口葡萄酒,尴尬不失禮貌笑了笑作為回應。

裴顗盈盈一拜,“希望更生,自此以後,稱心順意,一生無憂。”

許楓橋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坐了,又忍不住朝慕容策耳語,“他他娘的說什麼鳥話呢?是罵我?”

“不是。你知道那個楚襄王和神女的故事嗎?大緻就是……”慕容策小聲私語。

許楓橋一通氣要沖破天靈蓋了,笑得有點猙獰,用手掩蓋,把頭發往後耙了耙,轉眼間又是自信、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一副正宮的自覺,“裴遂安,謝謝你惦記我家更生,我相信更生有我在一旁,肯定會稱心順意,一生無憂滴。”

盧蕤被許楓橋摟得愈發緊,實則内心想的是……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我能不能提前走?不對,我是宴席的東道主,不能提前離場……

程玉樓用随身帶着的麈尾掩面而笑,“漁陽王,以後可不能随意跟盧更生吵架哦。”

霍平楚:“這是第一支,繼續啊,還有誰會,抽簽抽簽!”

許楓橋算是體驗了一把盧蕤不能參與他猜酒拳的無奈心情,此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深深感歎為何當年沒多讀幾本書,看了些最基本的,這些詩賦和詩集一竅不通。

書中自有黃金屋!不行,以後得跟着盧蕤這個便宜先生好好學習!

許楓橋是個不記仇的性子,隻要自己邏輯走得下去,就不管裴顗到底啥想法,腦子裡惟有——我以後要跟更生好好學詩賦,像吳下阿蒙一樣,那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杯盤狼藉,賓客散盡,原地隻剩下了盧蕤和許楓橋二人。

“我好奇程玉樓給了你什麼禮物。”許楓橋趁着仆人收拾,雙臂抱胸,盯着木匣子移不開眼,“還有那裴顗,看起來應該是一把劍。”

“裴顗給了我悲回風,那畢竟是先考的遺物,倒沒什麼。”盧蕤率先打開劍匣,隻見裡面除了通體雪白的悲回風外,還有一個狹長的綢緞包裹。

盧蕤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古籍,大周一般用絲帛來收藏書卷,但這長度着實不像書卷——因為太狹長了。

拿起來後,他當即明了,“哦,是笛子。”

“你還會吹笛子?”許楓橋興緻勃勃問。

“會一點點。”盧蕤拆封後,一管剔透玲珑的玉笛呈現在手中,月光下他的手和玉笛一樣雪白。

“玉笛啊,他還怪有心思的。”盧蕤放到一邊,“看看玉樓送了什麼。”

許楓橋三下五除二拆開了木匣。那匣子倒也精緻,上面有金銀平脫,邊邊角角貴氣無比,不過許楓橋從來不做買椟還珠的事兒,直奔主題地開蓋驗收。

“呃,是一卷書。”許楓橋鋪開書卷,“《晉陽舊事》?這誰寫的?”

看字迹應該是程玉樓?裡面還夾了張紙條。

古小說家募集坊間傳言,成筆記、小說。玉樓亦有心此道,此乃街頭巷尾之聽聞,集之成冊,權且博君一笑耳。

旁邊還有一管鼠須筆,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

許楓橋和盧蕤貼着,對燈看了許久……

“這人真有意思啊,給咱們幾個都起了綽号,你是‘智絕’,我是‘勇絕’,老霍是‘義絕’,程玉樓是‘情絕’,哈哈哈哈他怎麼會是情絕啊。”許楓橋捧腹大笑,“那些戰功倒是沒說假話,還把咱倆訣别你彈《廣陵散》記下來了。诶這程玉樓怎麼還在老霍上戰場的時候擊鼓踐行,那小身闆敲得動麼……”

接下來許楓橋就笑不動了。

“裴顗……怎麼會是‘忠絕’?”

“下面不是說了,‘顗曰:大丈夫自求一死,吾甯死不與汝共謀!遂唾賊面。賊怒,以劍擊之,幾近氣絕。’”盧蕤深思片刻,“可我不記得他說這句話了啊。”

“對啊,你也在場的,怎麼不把你記下來?”

“可能……我在反而不好解釋?”

許楓橋手指着下一行,“這裡提到你了!”

……

蕤贊曰:“裴三真乃大丈夫也!吾亦求速死,甯保名節歸于泉壤,無愧朝廷!”

……

“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兩個越靠越近,目光聚集在下一行。

……

漁陽王至,率義師攻府衙,賊當即四散,聞之,欣然曰:“國朝有此二士,何愁禍亂不平?”

……

“這麼冠冕堂皇的話,會從我一個武人嘴裡說出來?嘛,不過事情的記載大差不差,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了。”

兩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時噗嗤笑了出來。

“我明白玉樓的意思了。”

他們的經曆,波瀾起伏,可以算得上是傳奇了。具體的細節和對話,可能記載得不是很詳細,就連他們的形象,也在不同人的筆下,有不同的诠釋。

那之後呢?

盧蕤握着那根鼠須筆,“以後輪到我們寫别人的傳奇了。”

一番洗漱後,許楓橋還是念念不忘那兩件紅衣。

那是他送給盧蕤的第一件衣服——如果貂裘不算的話。

結果穿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草草脫下了?不行!絕對不行!

窗外天氣悶熱,盧蕤剛洗過澡,又出了點兒汗,剛換上的白袷也有些潮。他穿上木屐,撥弄着頭發綁好,打算就寝安歇。

走了一半,木屐哒哒作響,廊下已經開始滴雨了。

盧蕤卷起竹簾,挺直脊背,昂起頭伸手接雨。

皇帝給他挑的宅子,好就好在僻靜,雨打芭蕉,楓樹飄飖,泡桐花謝,綠意幽幽。片刻後,他放下綠窗紗,屋子裡的燈盞也被吹滅一半。

阿橋去哪兒了?他坐在床邊,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

估計是累着了。盧蕤側身入睡,等許楓橋來。

不出一會兒,他就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旋即有人抱住了他,還往他身上裹東西。

還沒來得及驚訝,一看是那件紅袍。

盧蕤:……

果然還是放不下。

許楓橋身上還有澡豆的氣味,盧蕤轉過身,和他面對面,“晚上睡覺還穿這紅衣麼?明天再穿……唔!”

許楓橋蠻橫地抱着他,吻了起來。

盧蕤原本閉着眼,須臾後睜開眼往下看才發現,許楓橋隻穿了一件寝衣,外面也套了紅袍。

盧蕤能理解為什麼許楓橋放不下,因為這兩件紅圓領袍的料子是許楓橋親自挑的,上好的青州绫,至于紋路也是盧蕤最喜歡的聯珠紋,邊緣特意加了團窠紋的五色錦滾邊,盧蕤那件的袖口還放大了,像垂胡袖,許楓橋的倒是時下流行的箭袖,非常貼身。

一番唇齒交合後,盧蕤捧着許楓橋的臉,“你該不會想穿着它睡覺吧。”

“啊呀,正有此意。”許楓橋甩開自己的木屐,跨坐在盧蕤身上,手裡還有條多出來的長命縷。

盧蕤:……

長命縷不是用來做那種事的!

“我很喜歡這玩意兒的名字,以前過端午的時候,都是我自己給自己系,現在,有人給我系了。”

盧蕤拗不過他,隻好抽出長命縷,系在許楓橋手腕上,“端午都過多久了。”

“我不。”許楓橋彎下身,和盧蕤額頭貼額頭,“我就要你一直給我系。”

此刻許楓橋從暗袋裡又拿出一條,扭過身子,系在盧蕤腳踝,“長命縷,長命百歲,你要長命百歲,我也要長命百歲。你多想想這長命縷,再想想我……”

“好。”盧蕤輕聲應着。

風雨如晦,如織的雨幕逐漸包裹牆角的淩霄花,唯留一片朦胧的紅。四周寂然無聲,屋内紅衣如江浪,将二人包裹起來。

去掉頭銜和尊位,他們在暗夜裡忘乎所以,将理智的桎梏踏碎,徹底把自己揉爛、揉碎,成為被情.欲支配的野獸,享受情.欲禁果帶來的至死歡愉。

鋪展開來的紅衣猶如兩瓣蝶翼,見證着破繭而出的情.潮,于黑夜裡逶迤生輝,又像是他們合二為一的儀式——長命縷,便是他們緻契闊的雙跳脫。

自此,願為比翼鳥,願為連理枝,碧落黃泉,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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