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淼重重摔上車門:“我祝你今天接不到好單。”
什麼人啊!王墨回想鑽出去和時淼嚷嚷兩句,但這是禁停路段,保安已經催她開走了。
她憋着一股氣滿臉陰沉地往前走,已經提前接到下一單,正在規劃路線……一路都很堵。
死女人。
她連着接了三個市中心不斷堵車到讓人抓狂的單子之後,收到了時淼的信息。
是一個微信名片,微信名就叫池儀疏。
時淼:我跟池儀疏說你是我朋友,想追她,跟她打過招呼了,你看着辦吧。
王墨回發語音:你有毛病吧。
時淼發文字:你才有毛病,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自己看着辦吧!
王墨回懶得和她計較:“我跟你真是沒話說。”
轉而加了池儀疏的微信。
也不知道池儀疏是不是和時淼當場說了,時淼立馬知道了她加池儀疏微信的事情,轉而給她發:你真不要臉,池儀疏大你那麼多,戀姐也該有個分寸。
王墨回不搭理她,躲在角落給池儀疏編輯了一段文字,開門見山地說:
你去照鏡子,後腦勺的頭發裡有東西,但别害怕,也别做什麼,我明天和時淼一起去看你。這話别跟任何人,包括時淼,都别說。
池儀疏先是發來個問号,然後又沉默很長時間,似乎是去洗手間了。
過了會兒,回來說。
麻煩你了……你有辦法?
王墨回:具體的事情明天找機會當面說,你覺得公司裡,誰會害你?
池儀疏(正在輸入中)
輸入半天也沒輸入出來,王墨回繼續接單,到晚上回家才看見池儀疏發的消息。
池儀疏:我心裡有人選,不知道你是否認識……
池儀疏:那個東西是有人害我嗎,我今晚能做什麼?
王墨回:不用,暫時無害,有異常就給我打語音。
池儀疏:如果我今晚死了……那一定是……我上司,沈向雯做的。
王墨回:當面再說。
她們内部也不是時淼說的鐵闆一塊啊,怪不得鬥不過人家呢,這種裂縫都看不出來。
王墨回猶豫一下,再次警告池儀疏說不能告訴别人,池儀疏似乎已經害怕得不行了,一邊答應,一邊不停地發問,王墨回索性要了地址,趁着夜色直接過去了。
池儀疏并不是會對陌生人言聽計從的類型。
隻是過去一年多,她經常感覺到後腦勺莫名刺痛,去醫院幾次也沒有什麼結果,她歸咎于自己壓力太大偏頭痛,經常喝安神茶緩解壓力和焦慮。在她“跳樓”的那天,她并沒有想去咖啡廳二樓的露台,那個時間段上面沒有人,而且她手裡還端着一杯咖啡,她熬夜一晚上了并不想要爬樓梯!但是,就好像有人在操縱她,逼着她上二樓去。
她很明顯地感覺到意識和身體的分離,那時候她認為是自己工作壓力太大,抑郁情緒讓她出現了一些軀體化的表現,也就沒有太過在意,露台空氣不錯,景色也還行,樓下就是一大片鮮花,上樓就上樓吧。
樓上有兩張小圓桌,她順着自己的動作決定往其中一張走過去。但這時候她發現了不對。
有人在推她,她放下了咖啡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她的腰碰在露台欄杆上。她以為背後有人,生氣地說了句:“幹嘛呢,别推我!”
但肩膀,後背,并沒有誰的胳膊或者手,她上樓時也沒有看見有人跟在自己後面。她發現自己無法把手往後摸去,地闆也并不打滑,她被看不見的東西拖着,兩隻腳被莫名地掰動,腳尖犁着地面,跨過半人高的欄杆站在磚塊邊緣,她拼命地想要抓住欄杆,但是身體不受控——
她的手指沒能向欄杆彎曲,她的身體直接往樓下跌去。
她跌在花叢中往上看,樓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