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想法?”
“時淼雇了人給我們下咒。”
“啊?”
“今天我正在和人說話,忽然我身後就莫名其妙冒出個詭異的模特人頭一直在盯着我看。時淼把它帶走了說是她的。但我去廁所的時候路過了一輛車,我看見那個人頭就在副駕駛盯着我看,我就記住了車牌号,還拍了照。那個高個女生走的時候,她就開的那輛車。”
池儀疏哦了一聲。
“高個女生一定懂這些方面的東西,沈姐的玉牌,别人可能沒看見,我是看見了的,她手裡有餐刀,用盤子遮住沈姐的視線,就在繩子上劃拉一下,當時沒割斷,但沈姐一扭頭,玉牌就被甩下來了,那個女生知道玉牌會掉,一直在看着它,玉牌掉下來,她還松了口氣的樣子,非常明顯。”
張潇繼續說她的猜想:“沈姐之前都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時淼回來之後莫名其妙态度就很反複。按理說你什麼也沒有做,而沈姐也沒有什麼别的事,隻是戴上了那個玉牌就變得反複無常。”
“唔。”
“我本來沒有往這些方面想的,我是今天又遇到她,我才想起來當時在醫院她的舉動,想起後腦勺的觸須,所以我猜你後腦勺可能有别的什麼東西,或者一樣的……她先對付了你,讓你莫名其妙墜樓,下一個可能就是我。”
“年輕真好,這麼豐富的想象力。”池儀疏說。
“我本來不想這樣想的。我一開始隻覺得她們是普通的朋友,在醫院的時候也是順路過來,但今天卻好像故意裝作不認識一樣,時淼明明撿起那個人頭,卻刻意避免和高個子女生有交流,來的時候是分開來的,走的時候也是分開走的,似乎怕人知道她們認識。我就忍不住多想。”
确實是個合理的解釋。
時淼失敗了,時淼不甘心,于是求助于玄學大師,下咒,自己又做出去機場的不在場證明,但為了穩妥,還是帶着大師第一時間到病房來看。
大師也出于某種原因,先來聯絡自己,給她帶來一些先入為主的信息,下咒的和解咒的是同一批,可能不圖她錢财,隻是時淼報複,或者怎樣。
而張潇的确沒有什麼害死她的理由,目前也隻是内衣小偷,夜半進家的變态,跟殺人這事還隔着十萬八千裡呢。
但池儀疏不會直接取信任何人,她托腮思考一下,對張潇說:“那你來我這邊吧,萬一她要針對你,你直接離開三洛,我不信她有什麼辦法能操縱你……我的前車之鑒你也知道了,還是要注重生命安全,萬一也被推下樓怎麼辦?”
張潇:“那就還是她們赢了,真是卑鄙的手段。你本來已經赢了的。”
池儀疏:“怎麼這麼糾結不知道哪門子的輸赢呀?你回家了嗎?沒回家的話來我家吧,我胳膊還是疼,正好你幫我看看我後腦勺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張潇說好。
挂斷電話,池儀疏給時淼發去消息:“回家了沒,今天的事,你朋友怎麼說?”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池儀疏敲敲方向盤等了等。
時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池儀疏:沒什麼。
時淼:……所以,我朋友……有點說法?
時淼立馬撤回,池儀疏也當沒看見,習慣性摸摸後腦勺的位置,給王墨回發去消息:
今天的事好像引起時淼懷疑了,但我什麼都沒說,真抱歉給你添麻煩……我一會兒和張潇見面,她好像還不知道我身上有觸須。
王墨回:沒關系,我會在你五公裡範圍内呆着,我有個大鐮刀,需要的話我給你送上去,但你不要随便碰,我不在的時候你握着它很容易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但如果感覺不受控,就抓住它。你需要嗎?
池儀疏:我先不用了,張潇今天看過你車裡的東西,她還懷疑你抱着的那個人頭,雖然我并不清楚那是什麼道具。
王墨回:人頭嘴裡有一根你身上的觸須,它可以去感應和它同源的東西,所以它會一直看着張潇。張潇身上的觸須和你的,是同一種東西。
王墨回也秒撤回了,池儀疏不能當沒看見。
池儀疏:所以,是張潇把我推到樓下?可是她沒有任何動機殺我。
王墨回:要殺你,怎麼不從你們四樓把你推下去?
池儀疏沉默。
王墨回:也不能排除有人同時給你們下咒的可能。
池儀疏:?
王墨回:畢竟即便你們倆的觸須同源,也無法證明她的觸須就一定能控制你的觸須啊!
池儀疏:……
王墨回:你們有沒有什麼共同的敵人?或者競争對手?
池儀疏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