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夏油和樹身邊的咒靈,一直兢兢業業地傳達着警察們的對話。
夏油傑躲在海邊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悄悄看着警方的人将死者擡上擔架。
胸前插着一把剪刀、身穿卡其色大衣、臉部滿是幹涸的血液,雖然臉上戴了口罩,但嘴角被剪開的口子實在太大,幾乎到了耳朵的位置,夏油傑還是能夠看到那道猙獰的痕迹。
每一個都與裂口女的傳說故事對上了。
由奈說的沒錯,确實是裂口女的故事。
警方也發現了這些明顯的特征,隻不過并不相信是鬼怪作祟,警方懷疑的是,有人效仿裂口女的傳說故事,進行模仿作案,妄圖把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些并不存在的妖怪身上。
而夏油傑從屍體身邊的咒力殘穢得知,并不是什麼模仿犯,而是貨真價實的咒靈。
“悟,你說這隻咒靈還在海灘附近嗎?”
裂口女和花子一樣,都是從怪誕傳說中誕生的,是不是也會和花子是同樣等級呢?
想到這點,夏油傑就有些激動。
好幾年都沒有碰見這種等級的咒靈了,他這個寶可夢大師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見到裂口女了。
擡着死者屍體的兩名警察,以及跟在後面的夏油夫婦,從巨大的石頭旁邊路過。
夏油傑連忙側身躲過,同時順手收回了幫忙傳話的咒靈。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悟用手背碰了碰夏油傑的臉頰。
夏油傑被冰涼的感覺刺激的一個激靈,他擡頭順着悟所看的方向看過去。
那裡是死者被發現的潛水區,那裡此時空無一人,隻有花子和由奈在附近來回走動。
“悟的意思是,裂口女還在那附近遊蕩?”
悟想來對咒靈的所在非常的敏感,他的每一次指引,都沒有出過錯。
夏油傑理所當然的相信,這次悟的判斷也不會出錯。
“花子,由奈,我們先回去吧。”他起身招呼着花子和由奈,“晚上再過來吧。”
幾年下來的默契,讓花子和由奈幾乎是在瞬間明白夏油傑的打算。
必然是在悟的判斷下,确定了咒靈的大緻方位,他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夜幕降臨,然後在無人的夜晚,悄悄的将咒靈解決。
過去幾年,他們每次都是這樣做的,雖然有些辛苦,犧牲了不少睡眠時間,但夏油傑非常享受的做着城市黑暗中的守護者。
夏油傑和悟走在前面,花子和由奈墜在遠遠的後面。
“真是神奇。”花子和由奈小聲的咬耳朵,“那家夥,我以為不會撐太久,結果居然這些年了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失控的情況。”
“花子總是做些無用的擔憂,悟先生很明顯是超級、超級喜歡夏油君。”由奈看向兩人的背影發出感歎,随後朝着花子伸出手,表情冷酷地說:“所以,花子可以給我打賭輸掉的賠償了嗎?年年都要輸,但是年年都非要和我在這方面打賭啊。”
就算輸了很多次,但花子仍然锲而不舍的與由奈打賭,賭悟有一天會情緒失控,賭悟可能會傷害的身邊的人。
而由奈則相反,她堅信悟不會傷害夏油傑。
“嘁!”
花子表情扭曲,摸出來一盒巧克力派塞到由奈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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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是誰打來的電話?”
家入夫人看向站在窗戶那邊小聲打完電話的女兒,忍不住出聲問。
“啊。”家入硝子解釋道:“是高專那邊的夜蛾先生,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們最近在伊豆這邊的事,打電話問問我能不能去幫幫忙。”
“需要媽媽也過去嗎?”家入夫人詢問。
“不用了。”家入硝子搖搖頭,“夜蛾先生說隻需要我留在後方,幫忙救治一下受傷的咒術師。我也問了他需不需要媽媽幫忙,不過他說媽媽手裡還有其他的任務,就不麻煩你了。”
“那好吧。”
家入夫人這次出門确實是帶着任務的,如果這邊的任務比較麻煩,也有可能會抽不開身去幫夜蛾正道。
“現在就出發嗎?”家入夫人問。
“對。挺着急的,咒靈已經害死了三個人了,現在确定了咒靈的所在地,夜蛾先生是希望今晚就把咒靈祓除。”
“媽媽去送送你。”
說着,家入夫人起身就去拿包。
“不用了啦。媽媽你不是等下也約了人嗎?”家入硝子擺擺手,“我自己坐車過去就可以了。我也不是小學生了。”
猶豫了許久,家入夫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咒術師家庭的孩子普遍比較早熟,别說家入硝子,就是她,也在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家人參與到祓除咒靈的活動中了。
家入硝子臨走前,她仔細地叮囑道:“如果有其他狀況,記得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媽媽。”
家入硝子穿好外套,同媽媽揮揮手,關上門離開了入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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