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沒有回應。
姜緻顧不得多想,問小翠道:“你們家少爺可在府中?”
她上次替呂氏接生時就已經發現,這府裡在乎呂氏的好像隻有陳公子一人。
小翠點點頭:“最近夫人病重,這兩日少爺告了假在家中照看着,此時正在前院用午膳。”
姜緻:“你去請他過來。”
小翠應聲而去。
不多時,陳征趕了過來。
他進門見到姜緻,愣了一下:“姜姑娘?”
姜緻此時也顧不得那些禮數了,将他攔到外間,壓低聲音開門見山地對他道:“尊夫人的病你了解多少?那些郎中有沒有單獨和你說過什麼?”
陳征蹙眉:“沒有,都說是生孩子落下的毛病。”
姜緻還是不太相信。
呂氏生個孩子都被人各種算計,她已經很難完全信任這府裡的人,說不定就有人在郎中身上下了功夫。
“我認識一位郎中,醫術了得,就在正林街上的景和醫館,你快派人去請來為少夫人診治。”
陳征倒是火速地派了人出去,隻是姜緻沒想到來的不是杜老郎中,而是杜若。
迎着姜緻詫異的眼神,杜若也有些意外:“姜姑娘也在?”
“我剛好來探望陳少夫人,杜郎中呢?”
“他去了外地選藥材,還不知哪天回來,我聽着病情危急就跟着過來看看。”
“可是……”姜緻擔心她太過年輕,經驗還不夠豐富。
陳征也一臉狐疑道:“怎麼又是位年輕的姑娘?”
杜若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沉着道:“先讓我看看病人再說。”
她來到呂氏床前,搭上她的脈聽了一會兒,又查驗了全身各處,問了些問題後,眉頭緊鎖。
姜緻問她:“可有看出些什麼?”
“按她生病的時間來看,應該是月子病,但我卻并沒見過類似的症狀。”
姜緻出聲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中毒?”
其實剛剛她就有這個懷疑,但怕誤導杜若看診才沒有說,現在既然她也看不分明,不如就往這個方向推想一下。
她之所以會這樣想,主要是結合上次給呂氏接生的經曆,若說上次她還在懷疑的話,現在她已經确定這府裡有人在算計呂氏。
陳征大驚:“中毒?”
杜若也有些震驚,她又細細看了看呂氏的症狀,喃喃道:“這樣一看,還真有幾分像。”
姜緻問道:“能确認是什麼毒嗎?”
杜若思忖着道:“有多種毒藥都可引起腹痛,但根據少夫人的症狀來看,有些像是斷腸草。”
“斷腸草?!”
姜緻和陳征同時驚呼出聲。
姜緻在藥學課上學過這個,它的主要毒性物質是葫蔓藤堿,但她記得這種毒性子很烈,怎會讓人慢性腹痛這麼多天?
杜若問陳征道:“郎中開的藥可還有剩?”
小翠忙取了藥包過來。
杜若細細翻看後道:“這都是些化瘀散結的藥,雖不對症但并無不妥。”
“可有法子解?”陳征急急追問。
“蹊跷之處在于,這種毒隻要下夠量當日便可緻人于死地,可尊夫人已經發病多日,所以我也有些拿不準。”
“那有沒有可能是其它毒性類似的毒呢?”
“但其它的多伴有抽搐或口鼻出血,尊夫人卻沒有這些症狀。”
陳征似是下了決心:“那就照着斷腸草來解毒試試吧。”
姜緻和杜若也明白,此時已沒有其他的辦法。
“取些碳灰、堿水過來,可有紙筆?”
杜若伏身在案上飛快地寫下一張藥方,交給陳征:“讓人速去我家醫館照方抓藥,然後分開煎煮。”
小翠到門口對着院裡的丫鬟們一一交代,陳征在這裡,她們倒都很恭順,快快地去辦了。
碳灰和堿水很快送到。
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兩碗湯藥也煎好端了過來。
杜若讓小翠扶起呂氏,将碳灰以堿水送服進去,接着給她喝了一碗湯藥。
不多時,呂氏開始嘔吐不止。
因為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些黃綠色的水拌着剛剛的碳灰。
杜若看她吐得差不多了,又喂她喝下另一碗湯藥。
一個時辰後,杜若問呂氏道:“少夫人感覺腹痛可有緩解?”
呂氏猶豫着搖了搖頭,剛才吐這一下子把她原本不多的力氣用完了。
姜緻不明白,怎麼可能沒有效呢?
杜若也有些頹然,看着呂氏難受的模樣幾乎要自責地落下淚來。
陳征看着娘子這般憔悴模樣,握住她的手,悲從中來:“到底是誰敢在我府中下毒?我非得揪出他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