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主聽完,打量了她好幾眼才道:“你似乎對這位姜姑娘頗有敵意?”
“是多少曾有些舊怨,郡主就說這辦法如何吧?”孫宜婉端起茶盅喝茶。
破壞了她嫁給表哥的計劃,讓她被趕出陳府再不得入,使她在家中被禁足至昨日,這些舊怨能讓她記一輩子。
昌平伯夫人用完午膳後到處轉了轉,對那個瑜伽室格外感興趣,纏着姜緻教她瘦肚子的動作,學到出了些汗後才去洗漱午休。
姜緻又去查看完劉夫人孩子的情況才回了房。
剛想稍微歇息會兒,柳巧又來叫門:“姜姑娘,外面有人來請您。”
姜緻帶着疑問出了大門,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迎上前:“您就是姜掌櫃吧,我是睿王府的丫鬟,我們世子妃已有五個月的身孕,近日忽覺身子不适,特命我來請姜掌櫃。”
姜緻:“我隻是個穩婆,并不會診病,身子不适還是請郎中比較好。”
丫鬟:“我們世子妃沒有身孕時并無不适,近日漸漸夜不能寐,不思飲食,所以想來還是與身孕有關,聽聞子母閣擅長此類症狀,還請姜掌櫃纡駕前往。”
這話就太客氣了。
但姜緻還沒怎麼遇過她這種症狀,五個月才開始孕反嗎,一般這個時侯孕反都快要結束了。
但沒見到世子妃本人之前,她也不确定具體是怎麼回事,那便去一趟也好,說不定還能給子母閣拉一個客戶。
“好,那等我一會兒。”
“不急。”
姜緻給柳巧交代了下午的事宜,告訴她自己會盡快趕回來。
丫鬟扶着姜緻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正林街後卻往南拐去,姜緻覺得不對,睿王府她去過,不是這條路。
“你們不是睿王府的人?”
丫鬟柔聲道:“姜掌櫃莫慌,世子妃有身孕後便去了南郊的别院養着,并不在睿王府。”
“那一開始為什麼不說要去的是南郊?”姜緻有些不悅,南郊路遠,她若是早知道都不一定會同意去,最起碼不是這個時侯去。
丫鬟似是知道她此時所想,态度恭敬:“姜掌櫃放心,您為世子妃看過後,我們一定會快馬加鞭送您回來。”
姜緻算了算,如果一切順利,掌燈時應該能趕回來,雖有些不痛快也沒再出聲。
睿王府的别院在南郊蒲風山半山腰,山水環繞,看着的确很是養人心性。
隻是此時已是初冬,山坡處枯草荒蕪,衰敗倒伏,樹上葉子落盡,蒼勁的枝幹聳入雲端,在寒風中發出陣陣聲浪。
處處皆是蕭條景象。
冷風吹進馬車,姜緻裹緊了衣裳,她此時覺得這位世子妃腦回路有些清奇,這麼大冷的天來山上養孕,這還不得天天受涼?夜裡聽着風聲呼嘯,能睡好覺也是不容易。
馬車停到别院後門,丫鬟扶姜緻下了馬車。
别院很大,修得極為奢華,亭台池館,畫棟飛甍,遠遠看去,幾乎堪比皇家山莊。
丫鬟引着她穿過遊廊,進到一個會客廳。
“姜姑娘先在此稍侯片刻,我這就去請世子妃出來。”
說完便出去了。
不多時,有個小丫鬟奉上茶水。
姜緻這一路上多少受了點涼,主要沒想到郊外會有這麼大的風,穿得少了些,端起熱茶來邊暖手邊小口啜飲。
天色已近黃昏,昌平伯夫人沒見姜緻,問起柳巧。
“午後時有睿王府的人來請姜姑娘過去,說他們世子妃孕期身子不适,讓幫着去看看。”
昌平伯夫人有些不解,身子不适不應該先找郎中嗎?而且睿王府并不太遠,這個時侯按說也該回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見人來,姜緻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心急,問門口的小丫鬟道:“你們世子妃住得離此很遠嗎?”
小丫鬟支吾道:“不、不遠。”
姜緻沒來由地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姜緻終于覺出不對,她有些頭暈。
她強裝鎮定扶着案子站起來,“如果你們世子妃此時不方便過來,我就先回去了。”
小丫鬟上來攔她:“姜姑娘再等一會兒吧,我們世子妃可能被什麼事纏住了,我去幫您催一催。”
“不必了。”姜緻手一松開案子便覺腳下一軟,幾乎要摔倒,小丫鬟趕緊上手扶住。
“你們給我喝了什麼?”姜緻盯着她問。
“沒有……”小丫鬟低着頭不敢看她。
姜緻知道自己必須得快些走,她推開小丫鬟,咬了咬牙,奪路搖搖晃晃地逃出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