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們走後,鄭夫人問她:“聽他們的意思是你得罪了誰,你心裡可有數?”
“大概能猜到一點。”
她雖然知道,但卻不知該如何解決,這時代的律法怎麼如同兒戲一般,有權有勢便能為所欲為?
姜婆等人自是沒了主意,姜緻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找邱錦商量一下。
姜婆聽她要去找邱錦,一拍膝蓋道:“對呀,怎麼把邱公子給忘了,他也算官場裡的人了,指定能有法子,快些去吧。”
李迎兒也道:“記得替我給邱公子帶聲好。”
姜緻看她面色比前幾日見好了些,甚是欣慰,也不知是衆人的開解還是湯藥起了作用,抑或二者兼有。
大門被貼了封條,算着邱錦散值的時間,姜緻從後門出了子母閣。
姜婆送她到門口道:“天色不早了,如果太晚就不用回來了,就在咱們那間廂房歇了吧。”
姜緻沒想到她的思想比現代人還要開放,“那怎麼成,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多不好。”
“别人自然是不成,你們不一樣,再說了,又不是沒住過,怕什麼,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姜婆撺掇道:“順便問問他什麼時候來提親。”
“娘——”姜緻不知說她什麼好。
“行了,快走吧,記得問啊!”說完就關門回去了。
來到邱錦家門口,姜緻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捋了捋頭發,這才叩打門環。
半晌後,門打開,邱錦的目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被點亮了,驚喜出聲:“你怎麼來了?快進來。”說話間将她拉了進去。
屋裡已經燒起火盆,溢着暖意。
“剛好我明日休沐,想着去找你,沒想到你今日就過來了,”邱錦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摩挲着,“手這麼涼,一路上凍壞了吧?”
姜緻的用眼神描畫着他的俊顔,想多享受下此刻的溫情,實在不忍用壞消息打破這一切。
邱錦察覺到她似在走神,擡眼間滿是狡黠:“怎麼了,是凍傻了,還是想我想到都說不出話了?”
溫情的氛圍立時被中斷。
姜緻白了他一眼道:“你還記得上次去睿王府别院找我那次的事嗎?”
“記得,怎麼了?”邱錦輕斂了笑意,他雖不知她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是不好的記憶,因此也沒有刻意追問過。
“别院裡,齊文昭想對我非禮,被我用麻藥放倒。”姜緻簡單地将那日的事帶過。
“什麼麻藥?”這大緻和邱錦猜測得差不多,但他先前是以為她用了什麼東西把他打暈了。
姜緻頓了頓道:“其實,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許多年以後。”
這是她今天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她要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
邱錦果然面露詫色,但他忍住發問的沖動,挑眉做了個讓她繼續的表情。
“那個時代各方面都比現在發達得多,我紮暈齊文昭的是一種麻醉針劑,隻要劑量夠了,可以讓人瞬時昏迷。”
“這種迷藥現在也有,隻要捂住人的口鼻即可。”邱錦道。
姜緻:“……我這種時效長得多,前兩日我去康甯侯府賞梅,又遇到了他,他拿出我遺失在别院的針劑,懷疑我是外邦細作,并以此要挾我為他做妾,我自是沒有理會,今日,他便勾結官府封了子母閣。”
邱錦沉吟片刻,問道:“你說你是從别的時代過來的,是什麼時侯的事,又是如何辦到的?”
姜緻:“……眼下這個并不是重點,重點是……”
邱錦笑眼彎彎:“我知道,但我想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我在那個時代出了車禍,再醒過來就在這裡了,算起來是今年剛入夏的時侯。”姜緻回憶着。
“也就是說,我們在侍郎府初見時,你就已經穿越來了,是嗎?”
“是。”
姜緻:“所以,你真的相信我是從别處穿越過來的?”
邱錦作思索狀:“聽起來是有些離譜,但你說的話我就會信,怪不得,我初見你時就覺得你有些特别。”
姜緻沉默,剛來時她對這個時代還有些新鮮感,後來見到許多屬于這個時代的人間疾若,性子也漸漸沉靜了許多,她就是一個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人。
“你呢,你是什麼時侯開始對我動情的?”邱錦的笑意漫到眼底。
姜緻真要無語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侯,你先幫我想想……”
“不急,你先說點我想聽的,我就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