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下,她又道:“你和瓊兒的婚事,自然還作數的。”
秦妙瓊本來周密計劃了一番,想在迎親那日藥倒秦妙蘇,逼她換親。結果誰知老天爺竟幫了她,讓秦妙蘇和酆栎先攪在了一起,給她省了大麻煩。接下來她想嫁給李彬會順利得多。
可她的母親竟還想讓她嫁給酆栎?
秦妙瓊不滿地咕囔了聲:“娘,你怎麼...”
“閉嘴。”周氏橫了她一眼,繼續對酆栎笑臉相迎。
酆栎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來時天清氣朗,白雲悠悠。回時,美景依然,可秦妙蘇的内心卻烏雲密布,昏暗壓抑。
她獨自坐在轎子裡,周氏和秦妙瓊當衆說嫌她髒,不願和她同坐一輛轎車。香巧也被他們拉走,不見了人。
秦妙蘇已經哭得眼睛腫成了核桃。她無助地靠在窗邊,呆呆凝望外面的景色,像尊石雕。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是誰打暈她,又給她下藥,送到了酆栎的房裡?
酆栎又怎麼會恰好在明隐寺?
難道是秦妙瓊做的一切?她想嫁給李彬,所以得知她要來後,特地設計了這出事?
秦妙蘇很是震驚,秦妙瓊竟有這般計謀和膽量,不僅敢陷害自己的姊妹,還敢陷害威遠侯。
若果真如此,她秦妙蘇定會牢記這個仇,以牙還牙,還報給秦妙瓊。
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去,得想想辦法。首先要考慮的是,回到秦府後,周氏絕對會和她算賬,屆時她要如何應付?
她破壞了周氏日思夜盼的婚姻,昨日又當衆讓她顔面掃地,新仇舊恨,估計砍了她的心都有。
秦妙蘇十分無語,早知今日,昨日就收斂點了。額...
在緊張與害怕中,下一刻的時間反而來得更快。秦府一晃眼就到了。
秦妙蘇下了轎子,終于看到了香巧,可她很快就被人帶走了。秦妙蘇深呼吸一口氣,跟着周氏等人進了府裡。
剛進屋,周氏就将案幾上的茶具全部推到地上,發出一片刺耳的碎響聲。
她眼睛發紅,咬牙切齒:“秦妙蘇,你給我跪下。”
秦妙蘇不甘不願,可她現在也百口莫辯,隻好先放低了姿态跪在地上。
秦妙瓊站在周氏身邊,得意而享受地看着秦妙蘇受罰的樣子。這麼多年,她早恨不能将這個什麼都要和她分享的庶女逐出家門,現在看到她落難倒黴,真讓她稱心适意。
周氏繼續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枉費我和瓊兒平日挖心陶肺對你好,你竟處心積慮爬了姐姐的未婚夫的床。難怪你撺掇老爺要去明隐寺,原來你真實的目的是這個。你是不是早就打聽好了侯爺會去那裡,嗯?”
秦妙蘇抽抽噎噎,不停在抹淚,胸口快速起伏,看着一副怯弱可憐的樣子。
“娘,我沒有,相信我,我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在房裡睡覺,可是一醒來就到了...他的房裡。我真什麼也不知道。”
“你說你沒有做過,誰能替你作證?我們看到的,你上了侯爺的床是真,破壞了你姐姐的婚事也是真,要說你沒有一點心思,你去問問這個府裡,誰信啊?你以為你爬了侯爺的床,就能飛上高枝,一步登天了?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真沒有啊,娘,我自知身份低微,就算我嫁去了侯府,侯爺會看中我麼?何況,如果我用了這樣陰私的法子,他怕是更不會認我罷?”
周氏從鼻裡哼出口氣:“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配不上侯爺。”她本來有幾分信了秦妙蘇的話,可聯想到在明隐寺,她想要教訓她,卻被酆栎攔住了,似乎有庇護她的意思,周氏的氣又蹭蹭升高。
“嘴巴倒是巧,可我是什麼人,怎會聽你這種花言巧語?誰知道你是不是學了什麼溫柔小意那一套狐媚淫巧到時繼續去勾引侯爺,對你放下芥蒂?秦妙蘇,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不可能得逞。來人,上家法,給我撕爛她的嘴。”
秦妙蘇見說不通,隻好使出死纏爛打之計,求周氏放過她。
她跪着爬到周氏的腳邊,抓住她的裙擺哭得傷恸:“娘,饒了我罷,我知道錯了。但是我真沒有做過這些,您饒了我吧。”
秦妙蘇到底是秦府的二女兒,下人一時也不敢動。
周氏喊起來:“怎麼?沒聽到嗎?給我動手!”
秦妙蘇抹了把淚道:“娘,您不能私自處置我。我再如何說,也是秦府的二小姐,若要行使家法,也得等父親回來再說。不然,你越過了他,若他知曉了,怕也覺得您事情做得魯莽了。”
聽了她的話,周氏氣噎住,一時找不到反駁,隻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秦蒙這個人向來古闆,雖不怎麼管家裡的事,可十分看重自己在家的威信。若不告訴他緣由,直接處置他的女兒,恐怕會落個不賢的名聲。
周氏想了想,隻好先作罷:“以前真是小瞧你了,還知道搬出老爺來壓我。行,就等他回來,我告訴你,這頓闆子你是逃不掉的,他回來了,結果也是一樣。來人,将她關到祠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