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請。”
衆人聽聞又竊竊議論起來:“明隐寺還有地下密室?看來真的不簡單。”
原來他之前問罂粟一事,是在調查醉酒的案子,秦妙蘇恍然大悟。
可看主持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是笃定了地下室沒有藏罂粟。
酆栎不會是弄錯了吧?
主持命人将地道的門打開,一名僧人走到佛像的背面按動了一個機關,佛身上立時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入口。
雙手合十,主持道:“跟我來。”
衆人貓腰進入佛像中,下了一段僅容一人過身的樓梯,看到了間開闊的密室。
如秦妙蘇所料,這裡什麼也沒有,隻擺了張簡易的木桌,還有幾把椅子。
李彬嘲笑道:“這裡空空如也,侯爺,你不會是魔怔了吧?竟覺得寺廟裡藏有罂粟?”
酆栎坐到了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樣子:“不急,罂粟啊,是魔物,有點靈性,會自己變出來。”
李邺成哼了一聲:“酆栎,大家都忙,沒時間聽你瞎吹,既然這裡沒有罂粟,那就是你誣陷主持。自己去刑部領罪吧。”
酆栎不理他:“别急嘛,我說了,罂粟會自己來,就一定會來。”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賣什麼關子,在密室中站了一會瞎議論,看到酆栎的侍衛冷鋒還帶着幾人提了幾個大麻袋進來。
冷鋒打開麻袋,裡面露出鮮紅如血的罂粟花。
“侯爺,寺廟的人見您發現了罂粟藏在密室,臨時派人轉移,還好您使了一出聲東擊西,我們才有時間去找,抓住了去藏罂粟的僧人,這不,全在這了。”
酆栎看向主持:“現在當要如何?還想嘴硬麼?”
看到罂粟後,主持面如土色,冷汗涔涔,動彈不得。
“将他帶去刑部審問。”
“是,侯爺。”
冷鋒帶人将主持拖了出去,走到佛像的正前方,突然一下,主持掙脫開束縛,拔出藏在胸前的匕首,朝着心髒的位置猛地刺了進去。
主持的胸膛血流如注,頓時洇濕了他的袈裟,他躺倒在地上抽搐幾下,然後沒了生氣。
冷鋒大驚,過去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認已經死亡,愧疚地看着酆栎:“侯爺,怪我沒看住,人沒了。”
雖然惱怒好不容易抓到的嫌疑人沒了,可酆栎自己也沒想到主持早有準備,還在身上藏了匕首,随時準備犧牲自己。
他含了些愠怒道:“去叫刑部的人來,辦完事,你自己去領罰十軍棍。”
冷鋒唯唯道:“是。”
早上見着還好好的人,這會子突然就死了,秦妙蘇說不出心裡是種什麼感受。雖然主持可能犯了大罪,可在她的記憶裡,他為人和善,樂于助人,實在不像惡人。
她曾因為母親的離去痛苦萬分,那時年紀幼小,不懂開脫自己,有次在廟裡因思念母親過度,放聲痛哭,主持看到後說了很久的話助她解脫痛苦。
可轉眼,這個人就沒了。
看她悶悶不樂,酆栎道:“主持人心腸不壞,但他心有很深的執念,入了魔道,才釀下大禍。别再看了,見多了血腥,不是好事。”
“侯爺也會有執念嗎?”
酆栎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瞬間,他的記憶裡浮現出許多事,過去沒有實現的願,這些算執念嗎?
他轉了話題:“我這邊還有要事處理,可能會有些複雜,今日或許還有明日都無法回去了,我讓冷鋒先送你回去。”
“嗯。”
秦妙蘇坐在轎中悶悶的,心裡堵得慌,直到快到侯府了,低落的情緒才好轉起來。
這時,她才突然想到,酆栎為了處理這件事,已經明确說了會有兩日不在家。
而且,聞氏還關在祠堂念經,陳芬兒自上次的事後也消停了許多,無人再拘着他,現在不是離開侯府的最佳時機麼?
機不可遇,失不再來,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以後就再難遇到這樣的好時機了。
打定了走的主意,秦妙蘇下了轎後迅速奔回屋裡對香巧道:“收拾好東西,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