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蘇瞬間感到自己石化了：“你說神馬？”

酆栎掐住她的臉頰上的一小塊嘟嘟肉扯了扯：“瞧你臉上的肉，還說沒胖？”

打開他的手，秦妙蘇摸摸自己被拉疼的臉，狠狠剜他一眼：“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

“才什麼？”

才想要關心你，這些個字被秦妙蘇生生吞了回去，扭頭自己走了。

酆栎笑了笑：“話還沒說完呢。”

秦妙蘇心裡堵着氣，走得飛快，隻想快點擺脫這個可以把她氣得半死的人。

晚上的萬壽宮，處處張燈結彩，夜色撩人，可她也沒心情看。

忽然，不知從哪個方向，她聽到了“咚”的一聲悶響，聲音不算大，可也算不得小，足以引人注意。

正在疑惑聲音從哪裡來，她就聽到宮人喧鬧的叫聲。

“死人了，死人了！”

又死人了？秦妙蘇的心懸了起來，連着死了兩個人了，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酆栎攔住一個跑去看熱鬧的宮女：“發生了什麼事？”

“回侯爺，奴婢聽說那個女鬼又出現了，這次吓死的是個侍衛。”

“在哪？”

“鼓樓。”

秦妙蘇和酆栎來到了鼓樓，這裡已經圍滿了人，她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屍體，頭的下方洇着大灘的血迹，侍衛的眼睛還大睜着，似乎在臨死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

第一次見到這樣駭人的場面，秦妙蘇發怵起來，還覺得犯惡心，卻見面前過來一人擋住了她的視線。

酆栎：“别看了，晦氣。”

秦妙蘇剛要答話，聽到太監一聲長長的帶點妖異的喊聲：“皇上駕到。”

衆人聽說皇上來了，不敢再高聲喧鬧，紛紛行禮跪到了地上。

宇文邵怕血腥的場面會冒犯到皇上，趕忙命人拿來了一張白布蓋在了屍體的面上，然後恭敬行禮：“陛下，此地煞氣重，還請保重身體，莫要沖到您了。”

皇帝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陛下，屬下還在調查之中，聽說是鼓樓出現了鬼怪之物，吓得這名侍衛掉下了樓。不過屬下不信鬼神之事，不敢妄言。”

“其他人呢？也說是女鬼？”

“是的。”

看了一圈，皇帝發現酆栎也在，對他道：“威遠侯呢？你怎麼看？”

“回陛下，臣與宇文将軍的看法一緻，不知真相，不敢妄言。”

沉默了幾息，皇帝道：“明日就是太後的生辰了，這件事絕不可外傳，若朕知道了誰多嘴傳了出去，斬立決。另外，威遠侯，朕命你和宇文統領一道護衛萬壽宮，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故弄玄虛。”

酆栎：“臣領旨。”

秦妙蘇看到皇帝走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酆栎的胳膊：“侯爺打算怎麼辦？”

“此事幹系重要，我恐怕今晚要守在這裡查案，你先回去吧。”

女鬼出現在皇家行宮，又剛好明日就是太後的生辰，此事非同小可，秦妙蘇也知道關系的重要性。

“嗯，你多小心。”

“知道了。”

秦妙蘇回宮後獨自琢磨着女鬼的事，依然覺得心驚肉跳。好半天才平複下來，拿出從魁星閣借的書看。

這一看就到了深夜，她聽到宮外傳來子時的打更聲，而酆栎還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他這會查得怎樣了。

打了個哈欠，她拍拍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卻不想去睡覺。

她覺得酆栎忙完回來發現屋裡漆黑一片，是不是會覺得有點冷清？

又或者，他回來了後發現她安然睡覺去了，會不會又牛心左性覺得她過得太輕松了，然後找什麼法子折騰她？

嗯，非常有可能，算了，還是再等等。

她手撐着頭，慢慢地，落在書上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身上也軟起來，好像沒了骨，頭開始不自覺往下沉。

最後終于趴在桌上睡着了。

酆栎守到了半夜，女鬼沒有再出現，他和宇文邵一起盤問了事發時在場的所有侍衛，覺得沒有遺漏後才離開。

夜色深濃，周圍隻聽得到他踏地的噔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