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兒對着秦妙蘇和酆栎福身行禮:“我知二位都是好心人,但恕我力量實在微薄,幫不上什麼忙,還請不要怪罪。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你們應該想知道。”
秦妙蘇:“鸢兒姑娘不妨直說。”
“甯嫔當時送的酒裡沒有毒,但我們看到蘭妃跳井前的樣子很怪異,有點...像在跳舞?”
“跳舞?”
“是的,奇奇怪怪的,接着她就跳到了井裡。”
太陽西斜,秦妙蘇和酆栎慢慢踱步去客棧。她的腦海裡總是止不住想象蘭妃當年在井邊舞蹈的情景,現實與虛幻交替,讓她産生了一種朦胧感。
“侯爺,蘭妃當年跳井前為何要跳舞呢?難不成是慶祝自己脫離人生苦海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線索太少了。”
歎口氣,秦妙蘇道:“鸢兒還是不同意回去,怎麼辦才好?”
“她雖然還沒答應,但看起來開始松動了,你的辦法有了效果。明日我們再去勸勸她,說不定就答應了。”
“嗯。”
整整兩日秦妙蘇都沒有好好休息,回了客房後她打算先沐浴放松疲憊再去睡個好覺。
酆栎在定客房時也沒有吝啬,選了城裡一家上好的客棧,每間卧房裡帶了一個大間的浴室,洗浴物品一應俱全。
她舒舒服服躺進桶裡,聞着馨香的花瓣氣味,感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松弛下來。
舀了一剖水淋在身上,秦妙蘇的嘴角微微上翹,覺得酆栎這人雖然看着古闆冷冰,但還算大方,不管是吃的住的都舍得花錢。若是要她來付錢...她打了個激靈,怕是會像割肉一樣疼。
擦洗身上後她沉到水裡閉上眼睛,露了半張臉在外面呼吸,腦袋裡空空的什麼都不想想。
泡了一會,她打算出去了,睜開眼睛忽然看到浴室的窗前有人影一閃而過。
秦妙蘇駭了大跳。她住在客棧的二樓,浴室外面是一條小巷,怎麼會有人影在窗外?
除非...是有人故意在監視她!
明白過來,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突地從浴桶出來跑到外面忙忙擦了身子換了衣服就往外跑。
“開門,快開門!”
酆栎也剛沐浴出來就聽到了喊門聲,打開門看到秦妙蘇身上随意披了件單衣,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兩隻水靈的眸子裡滿是驚慌。
秦妙蘇看到他後二話不說馬上死死抱住了他:“怕,我怕。”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酆栎就看到這人像一條小水蛇一樣纏了上來,她的衣衫很單薄,胸緊緊貼着他,能明顯感受到有兩團柔軟與衆不同。
他繃緊了身子,腹部好像燃起了一團火直沖耳際:“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秦妙蘇的手箍得更緊了些:“不要,我怕,真的很怕。”
“怕什麼?”
“人,有人。”
“什麼人?你先放手,好好說話。”
可是秦妙蘇不想放手,她真的怕極了,一想到有陌生人在窗外窺伺,說不定是來害她的,就吓得全身顫抖。
現在隻有抱緊這個人她才會覺得有了安全感。
“我不放嘛。”
兩人在卧房的門口摟抱,而且都還隻穿了一件單衣,身上濕淋淋的,怎麼看都不是正經模樣,有的人往這邊看捂着嘴露出暧昧的笑容,還有的甚至談論得很大聲調侃他們。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大,站在門口就摟摟抱抱的。”
“或許是現在的什麼時興玩法?人年輕嘛,就是玩得花哨。”
酆栎聽到這些,臉上立馬多了幾條黑線:“快放開。”
可是面前的人依然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看到秦妙蘇單薄的肩輕輕顫抖,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裡都看不見了,确實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無奈之下,他柔了聲音,撫了撫她的背:“别怕,沒事了,先放開好嗎?進去再說。”
秦妙蘇埋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慢慢松開了手,跟着酆栎進了屋。
剛進屋她就道:“我今晚不回去睡了,你别趕我走。”
愣了愣,酆栎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又覺得這句話用到他們身上好像也不是那麼合适。
話到嘴邊他又換了:“你到底怎麼了?”
回想起那一幕,秦妙蘇又開始發抖:“我沐浴時看到窗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我被人盯上了!”
酆栎聽了臉色沉了沉:“看來蘭妃的案子果然不簡單,有人盯上我們了。”
“是誰?”
“不想讓我們查出蘭妃真相的人。”
秦妙蘇歪着頭想了想:“這個案子真是撲朔迷離,我現在都懷疑蘭妃或許就是自殺的,是故意有人在興風作浪。”
“本就是有人在興風作浪,你想想,若甯嫔被陷害成功,誰會跟着倒黴?”
“三殿下?”
“不錯,若是甯嫔害蘭妃的事做實了,朝内那幫早已站了黨派的人絕對會對三皇子口誅筆伐,皇帝也會厭棄他。”
“原來是這樣。可是若真是如此,漢南月難道是李邺成的人?”
“這隻是我的猜想,所以回宮後我必須要去确認漢南月的身份,不然我們永遠都是被動的一方。”
話說完後,兩人一時無其它的話,秦妙蘇這時才想起自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在酆栎的房裡。她低頭看了看,衣服上沾了從濕濕的頭發上滴落的水,有些地方呈半透明狀,隐隐現出衣服裡的肉。
她瞬間不好意思起來,想遮掩自己的尴尬,轉身去櫃子裡拿被褥。
“既然侯爺答應我睡房裡了,那我就先歇息了喲。你也早點歇息。”
“等等?”
秦妙蘇以為他又要趕她出去,準備再和他耍賴一番,沒想到他道:“你今天睡床吧,我睡地上。”
她愕然看着他幾秒然後喜道:“多謝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