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用了。”
秦妙蘇聽見他出去了,擡起頭看了眼。
不是說扭傷了,怎麼又不用了?這人的脾氣還是這麼古怪!算了,不管他,皮糙肉厚的,估計也沒大礙。
酆栎來了書房,憋了一肚子悶氣,什麼事也沒心情做,最後躺在羅漢塌上睡着了。
半夜醒來,他發現自己沒蓋東西,胃好像有點發涼。
鼻子抽了抽,他想起身回主屋去睡,可想到秦妙蘇這段日子對他不聞不問,連他沒回屋睡覺也不來問聲,頓時又開始惱火起來。
切,不回去,誰回去誰是小狗!
胡亂湊合了一晚上,翌日天還沒亮,他就去公署點卯了。從主屋門前過身他還望了眼,發現門沒開。很好,他就是要比她走得還早!
晚上到家,他也隻是随意吃了兩口就起身要走,秦妙蘇好奇道:“你吃飽了?”
“嗯,飽了。”說完飛速離開了,連帶着衣袍都掀起了一角。
在書房坐了一會,他感到了餓,肚子咕噜叫起來,可他又不願承認自己想用晚膳,甯願餓着也不去庖廚拿吃的。
時間流逝,他越來越餓,肚子拼命在抗議。他摸了摸肚子,皺緊眉頭,要不然叫冷鋒偷偷去外面買點吃的?
正在猶豫,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酆栎心中欣喜,怕是秦妙蘇終于肯來關心他了。
他想也不想道:“進來。”
門推開了,他看到外面的人不是秦妙蘇,而是陳芬兒!她提着食盒文文靜靜站着,臉上帶着喜悅,可又怯怯的模樣,兩隻眼珠飛快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侯爺,是我。”
“你來做什麼?”
“我知可能打擾侯爺了,送完東西就走,是姨母她做了您愛吃的點心,特意叫我剛出爐就送過來,這時吃是最香的。”
說着她打開了盒蓋,露出裡面精巧的點心。
若是平時,酆栎懶得理這些,可現在他十分餓,看到糕點後胃裡的饞蟲便不聽話了,紛紛活動,可謂形成了大鬧五髒廟之勢。
他喉結滾動一下:“放這裡吧。”
“嗯。”見他沒有拒絕,陳芬兒松口氣,高興地進屋将點心一一擺好。
“那...我走了。”她怕待久了會惹酆栎生疑,放了點心準備走。
“明日還是晚膳的時候,你過來送點心吧。”
陳芬兒正要走,如聽金律玉言一般感到了莫大的恩寵,愣在了原地。
“侯爺...還要我過來?”
“沒錯,我這幾天忙,都得待在書房,晚膳你來送吧。”
“嗯,芬兒一定會按時來送晚膳的。”
酆栎等陳芬兒出去了,眸色瞬間轉冷。他豈不知這個女人藏的是什麼心思,但是這個節點上利用她來氣氣那人也不錯。
他嘴角揚了揚,哼,這下她總要在意了吧?
上了整天的學,秦妙蘇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到家後連房也不回,直接去了偏廳用膳。
桌上已經擺好了菜,可是房裡除了站了兩個丫頭和一個老嬷嬷,就再也沒有别人了。
她問道:“侯爺呢?”
一個丫鬟答道:“侯爺說他不用晚膳了。”
秦妙蘇聽了覺得奇怪,平日他不是吃飯很積極的麼?怎麼做好了菜反而不來了?
這時香巧悄悄湊到她耳邊道:“夫人,我看見侯爺一回來就去了書房,沒多久陳芬兒也去了,手裡還提着食盒。”
微頓一下,秦妙蘇神情複雜,捏着帕子的指尖收緊了。
“要不然夫人還是去看看吧?那個女人一直虎視眈眈,誰知道她這又是設計的哪出?夫人若不多盯着點,萬一侯爺他沒把持住,動搖了...”
思忖一響,秦妙蘇起身去了書房。
她心情惴惴,急切地到了書房,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女人的咯咯笑聲。
心情如天上斷線的風筝突地墜落,她身子發僵,躲在窗邊悄悄往裡面瞧,看到陳芬兒正在酆栎的身旁研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與他說着逗趣的話。
她身旁的郎君眉目舒展,臉上不見平日的冰霜,柔和怡悅,輕輕笑着,心情似乎極好的樣子。
秦妙蘇放在牆上的手扣緊了,喉嚨發澀:多美的一幅畫啊!郎情妾意,琴瑟和鳴,他們時而相視一笑,眼波流轉間盡是旁人讀不懂的默契,好像沒有人能打攪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