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元蹭去臉上的唾沫星子,繼續演:“你——你吐血了?”
台下,韋甯依掩着嘴笑的不行,蔣璐也氣笑了,哪有往人臉上吐血的。
之後的三組......姜楚由于氣場太強,即便演生病的人看起來氣血也很足,好在南川在體型上比姜楚強勢一些,最後直接把人抱下了台。
毛奇也想學南川把女生抱起來,可他忽略了自己的力氣,不但沒把人抱起來,自己還差點摔在女生身上,關語吓的差點一骨碌爬起來,好在章林及時喊了咔。
章林歎氣:“這是集體的了肺痨麼,怎麼一說生病全都是咳嗽吐血。”
諸葛揚笑道:“都說了是老梗,肯定是電視劇看多了呗。”
章林:“還不是你們這幫編劇,每次都整這出。”
諸葛揚:“你可别冤枉我,我可從不寫這種。”
輪到唐音和江禹夏的時候,唐音叮囑江禹夏一定要等到導師喊咔才能結束。
兩人一上台,男女角色對換這一點就給台下的導師了一些新鮮感,然而這新鮮感卻不包括蕭行年。
因為被分手的變成了女生,女生哭着質問起來并不顯得突兀,她問江禹夏為什麼分手,她扯着江禹夏的胳膊,晃的那單薄的男生腳下幾次踉跄。
上台前唐音用粉底液在江禹夏的唇周壓了一層,蓋住了他原本的唇色,不會演感情戲的他隻管垂着眼承受着女生的哭喊。
江禹夏演了一個不一樣的病态,他沒有咳嗽,也沒有吐血,甚至連句台詞都沒有,卻切切實實的演出了一種不久于人世的感覺。
蕭行年本來就不喜歡這段内容,看着江禹夏搖晃的身體,他幾次差點沒忍住跳上台去,他按着右手手腕的袖口告訴自己:他在演戲,他不是邊煜,他不會因為病發突然倒下......
江禹夏最後的那聲低低的“膩了”是唐音想出來的,為了表示他的渣,同時讓女生徹底死心。
唐音絕望的背過身,江禹夏緩緩的擡起手揪住胸口,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跟其他人一樣準備咳嗽或者吐血時,江禹夏雙腿一軟,整個人脫力般的倒了下去。
後台,米清不滿的嗤道:“他居然學我!”
張妮洋說:“得了吧,他可沒砸在地闆上,也沒吐血。”
米清覺得這些人就是嫉妒他演得好:“吐血怎麼了,你不也吐血。”
張妮洋:“我吐了,但我沒往人臉上吐啊。”
唐音看見江禹夏倒下,忍不住在心裡給他點了個贊,剛才這段沒來得及排練,她還擔心他們配合不好,或者像米清一樣“光叽”一下砸在地上,難看不說,關鍵是看着就疼,現在看來他暈倒的姿勢非常的完美!
唐音按照接劇情跑過去,撲到他身邊喊那昏倒的人。
江禹夏演感情戲不行,演暈倒倒是挺像的,無論唐音怎麼叫他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唐音拽着他的胳膊的手滑了一下,江禹夏的手就那麼軟軟的垂落,唐音愣了一下,這演的也太像了點吧。
她小聲叫:“夏夏?”
台下的導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都不喊咔,唐音見江禹夏一點反應都麼有,又推了推他:“夏夏你怎麼了?你醒醒!”
唐音覺得事情不太對,難道是她剛才那幾拳砸的太狠了,把人打暈過去了?
唐音慌亂的叫着江禹夏,聲音一次比一次大,導師們也看出唐音的反應不太對勁了,剛想問她怎麼回事,蕭行年突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跨上了台......
章林認識蕭行年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臉色,他站起來問:“怎麼回事?”
蕭行年托起倒在台上的人:“江禹夏!”
蕭行年眉頭緊的吓人,他看向唐音:“他有心髒病?”
唐音急的直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隻說他演心髒病,他沒說他有心髒病啊。”
剛才江禹夏抓住胸口暈倒的瞬間蕭行年的腦子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樣,因為太過熟悉腦子裡一片空白,以至于過了好一會才發現江禹夏倒在了地上。
他把人從地上抱起來,正準備往台下走,突然感覺到懷裡的人僵了一下。
蕭行年腳步一頓,低頭看向懷裡的人,低聲叫他:“江禹夏?”
江禹夏不知道蕭行年為什麼會突然上來,還抱他,他還等着導師們喊“咔”呢。
他小聲咕哝:“什麼時候喊‘咔’。”
蕭行年:“......”
蕭行年看着懷裡的人,怒急攻心的感覺讓他想把人就地甩下去。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見江禹夏還閉着眼不敢動,蕭行年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咔。”
終于結束了,江禹夏睜開眼,視線跟那雙溫怒的眼睛對上,熟悉的視線讓江禹夏愣了一下。
唐音湊過來,吓得都快哭了:“夏夏你沒暈啊?”
還被抱着的江禹夏扭頭看向唐音:“沒有啊,不是在演戲嗎,你們怎麼突然加劇情了,吓我一跳。”
唐音要瘋了:“是你吓我一跳好不好,你沒暈怎麼不出聲啊。”
江禹夏無辜的說:“不是你說要等他們喊‘咔’才結束嗎。”
唐音:“我......”
蕭行年托着江禹夏腿彎的那隻手突然松開,江禹夏毫無征兆的落地,手下意識的在他肩上攀了一下,吓了一跳的他擡頭看着蕭行年。
蕭行年眼裡沒有那些不合時宜的笑意,他垂着眼,冷冷的看着江禹夏。
這種眼神換個人早就避開了,可江禹夏不但不怕還不躲不避的望了回去......奇怪,他是在生氣嗎?
他生氣的樣子有點顧白銘。
他要是能一直生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