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琦提醒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
初曦笑道:“何必如何着急?你有沒有看上的小玩意兒或者零嘴?我請你。”
彩琦撇過了臉道:“奴婢沒有,奴婢對這些不感興趣。”
初曦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攤主揚了揚手裡的狐狸面具:“多少錢?”
攤主:“30文。”
彩琦付了錢,兩人剛要離開攤位,旁邊就沖過來兩個女人,她們邊對罵邊向前走,沿路掀翻着小販的商品進行對打。
一個着間色裙,外披淡紫色帔帛,鼻梁高挺而眉眼妩媚風流,喚作桐娘,是醉花樓的花魁,以潑辣愛打人著稱。
另一個頭梳偏梳髻,戴花頭簪,着绯色羅衫,披郁金色帔帛,個子稍矮,臉蛋圓潤,是千牛衛中郎将江若風的妻子姚氏。
“彭!”
姚氏摔了一個青瓷,道:“我說他昨日回家臉怎麼腫成了豬頭,原來是你打的啊,你憑什麼亂打人?”
桐娘擡腳躲過了青瓷,拿起一個瓷娃娃扔到了對面姚氏的腳下,毫不示弱道:“我願意打誰就打誰,打的又不是你,你管得着嗎?”
姚氏拎起兩個面具,拍到了桐娘的小腿處,惱怒道:“他是我夫君,你說我管不管得着?”
桐娘甩過去一把紙扇,砸中了姚氏的腳背,嘲諷道:
“你夫君上我這裡本就是讨打來的,我桐娘憑借什麼而聞名他能不知道?你管不了江郎,開始管我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因為此時二人的闖入,而瞬間安靜了下來,旁邊的小販看着兩人這般,眉毛擰的能夾死蒼蠅。
誰起早貪黑的出來做生意都不容易,一天賺不到幾個錢,最怕遇到這種麻煩事。
這時候,初曦站了出來,攔住了剛要從她身旁走過的兩人。
她道:“你們一路上摔碎了這麼多東西,就這樣走了?”
姚氏叉着腰:“摔點東西怎麼了?我夫君可是千牛衛中郎将,這西市的監市還常常和我夫君一起喝酒呢。”
桐娘挑釁的笑道:“我摔碎的東西,去向中郎将大人江若風索要便是,他自會賠償。”
姚氏被氣到了,指着桐娘大罵:“無恥!”
這時候,兩人扔到地上的食物吸引到了兩隻流浪狗,他們低頭嗅了嗅,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桐娘和姚氏站在原地手中不停,将攤主的面具都互相扔到了對方的身上,攤主的臉徹底變成了苦瓜,嘴裡念叨着:“造孽!”
這時候,江若風已經收到了消息,跑步趕了過來,喘着粗氣道:“兩位祖宗,咱們回家再鬧,這大庭廣衆的,讓别人看見了不好。”
然而他卻收到了雙份罵。
桐娘瞪着眼:“呸!軟漢子,誰跟你回家?”
姚氏含着怒:“你是膽肥了吧?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家人?”
旁邊的兩個女人分别扯住了他的一隻耳朵,三人卻轉而想要一同離開。
攤主連忙攔住了路,道:“江若風,她們砸碎了這麼多東西,你不賠償就要走?”
江若風原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兩個女人身上,這一轉頭才發現,賣面具的攤主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秦鐵。
他輕蔑的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出手怼了秦鐵的胸口一下:
“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秦将軍啊,不錯,你以前是千牛衛将軍,這您說點什麼我都得聽從,可是現在呢,你都淪落到擺地攤了,還敢和我攀交情?”
秦鐵一動不動,臉又黑了一層,眸中帶着隐忍的怒氣:“沒有人要和你攀交情,但是你的人砸碎了我的東西,你要賠償。”
江若風撿起了一個面具,輕挑的笑道:
“賠償?哦,也對,你現在要養東方家的小娘子,自然是需要錢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面具也是那小娘子做的吧?别說,手還挺巧的,不知道在其他方面,小娘子是否也這般讓秦将軍舒服?”
秦鐵拽住了江若風的領子,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把嘴巴放幹淨點,别毀了人家東方姑娘的清譽。”
江若風不屑道:“都是男人,跟我還裝什麼啊?當初若不是看上了那小娘子的美貌,你至于為了幫她,而把自己的前途搭上?她就是會勾引人......”
“砰!”
話未說完,他的眼眶就挨了一拳,瞬間變成了烏青色,鼻子出了幾滴血。
江若風氣得腮幫子發抖:“你敢打我?”
秦鐵怒目圓睜:“是你活該!”
周圍圍觀的人都道:“打得好!”
江若風左右看了看,面子挂不住了,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轉而向正在進食的兩隻流浪狗踢了過去,一狗一腳,嘴裡指桑罵槐:“不知好歹的瘋狗,連小爺也敢亂吠亂咬,也不看看爺是什麼身份,踢死你!”
“汪汪!”
狗被踢得跌倒在地,剛咽下去的食物又吐了出來,眼中湧出了淚花。
欺負狗的壞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