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初曦拔出了自己的發簪,用手指把原本的花型彎成了一段細銅絲,伸到了鎖眼裡。
然而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人突然向她射出了兩根針,她功夫還未完全恢複,隻是憑借着本能險險躲了過去,然而脖子上仍舊被擦破了皮。
這針上浸泡了烈性迷藥,很快,一陣眩暈感襲來,視線逐漸模糊。
這時候,向她射暗器的人走了出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消失的彩琦,她迅速的将初曦抱走。
屋内兩人用力撞門,但是撞不開,蕭承傑斷斷續續的喊道:“妹妹,行芷,開門,救我!”
魏鶴禮道:“從後門走。”
然而兩人趕到後門時,卻發現後門也被人從外面鎖死了,而剛剛躺在塌上的常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魏鶴禮已然知道自己被設計了,怪不得明明剛進來偷情時自己反鎖了門,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又進了人?
他恨恨道:“可惡,一定是她!”
蕭承傑因為渾身燥熱,便将外袍脫了,用茶水瘋狂的潑向了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魏鶴禮反而趁機穿好了衣服,看着明顯神智即将失常的蕭承傑,思考着對策,如何才能明哲保身呢?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接連幾聲劇烈的炮竹聲響起,門外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門口的鎖不知何時已經被人解開并且帶走了。
屋内的兩人在聽見了炮竹聲後,又連忙跑過來打開了門,然而已經晚了,一個丫鬟的尖叫聲響起:“啊!!!”
一大群人前前後後圍住了整個屋子,女皇站在最前方,天家威儀凜凜不可侵犯,鳳眸雍容淩厲:“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此刻,蕭承傑面帶紅潮和魏鶴禮衣衫不整的模樣,一起映入了衆人的眼簾,兩人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這已經順理成章的讓人浮想聯翩。
女皇大呵:“好大的膽子!”
魏鶴禮“當”的一下用力跪在了地上,膝行向前抱住了女皇的小腿,蒼白着臉:“陛下,臣心絞痛舊疾發作,本來在此休息,也不知道為何,這蕭承傑竟突然闖入,臣是清白的。”
女皇轉頭瞪着剛剛被冊封為太子的楚安王道:“我的好太子,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竟然在他親姑姑的壽辰宴上做出此等惡行......我真是後悔立了你這個太子!”
楚安王膝蓋一軟,已經跪倒在地,渾身哆嗦:“陛下恕罪,我、我......”
蕭承傑想要說自己是中了藥,但不知為何,一吹冷風,他身上的奇異症狀便消退了,他隻好道:
“陛下,一炷香之前,臣要如廁,一小厮卻把臣帶到了這裡,将臣推了進來并反鎖了門,臣并非有意闖入打擾魏大人的。”
衆人面面相觑,這時候,沈夜塵的父親沈慶元說道:“陛下,是否進去查看一下?”
進去了,那屋内的異味和床上的痕迹就......
魏鶴禮眼神很明顯慌了。
吟陽公主出面道:“陛下,吟陽想這一切都是誤會,看在吟陽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了。”
吟陽的這番話,給了女皇一個台階下,她一腳踹開了魏鶴禮,道:“算了,今日是吟陽壽辰,大家繼續回去看表演吧。”
話分兩頭,被帶走後,初曦想要掙脫彩琦,卻連手指都動不了,隻能任由彩琦将自己拖到了井口邊。
她竟然意圖将自己扔入井裡?
初曦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換來了一絲清醒,伸手扯開了自己腰間的錦囊袋,用盡全力一揮,此時正好吹起了向彩琦這邊的風。
“啊!!!”
彩琦一時不備,眼睛中進入了石灰粉,她痛苦的叫了一聲,便咬住了唇。
鎮定下來後,彩琦閉上了眼睛,靠着聽聲辨位,摸索着再次向初曦的方向走來,這次初曦靠在井口,再也沒有了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點一點的靠近......
顧遠昭發現初曦離開了一柱香還未回來時,便有些擔憂了。
當他跟在女皇的身後來“捉奸”時,總擔心裡面被設計的人是初曦,但是當他看到初曦的哥哥被設計,而初曦從頭到尾一直未出現時,更加慌了神。
他仔細觀察,在門外看到了草叢被拉扯破壞的痕迹後,便跟了上去,順着“印子”,他來到了一口井邊,不可置信的向下望去。
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他剛想要下去一探究竟,就發現不遠處草叢有什麼在動。
他走了過去,驚喜的發現,竟然是初曦在那裡,而她的旁邊,有一隻狸花貓。
原來剛剛彩琦向她走來時,那隻狸花貓恰好出現在了彩琦的腳邊,将她絆倒,而彩琦便掉入了井中。
初曦害怕彩琦的同夥找來,便用力的爬到了草叢處躲了起來,直到發現是顧遠昭,才弄出了動靜。
顧遠昭看她一動不動,便為其把脈,眉頭緊鎖。
幸好,隻是迷藥,但她的心脈不暢。
附近搜索刺客的人很快來到了這裡,顧遠昭讓他們先打撈井裡的女人。
黑暗的草叢角落處,初曦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問道:“剛才進門時,你看見了我,為何要躲?”
她仍舊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