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時,大家都在場,很多在客棧受害的客人也前來旁觀。
林縣令弓着腰一臉谄媚的笑道:“薛大人,您上座。”
薛執秋卻搖了搖頭:“還是林縣令來審案吧,老夫旁觀即可。”
林縣令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下官怎麼敢班門弄斧呢?”
薛執秋堅持道:“這裡本就是你管轄的地帶,老夫可不能越俎代庖。”
看着薛大人這樣說,林縣令無法,隻好戰戰兢兢的坐了上去。
這太子的嫡女,當朝宰相,大理寺少卿顧氏的人,唉呀,他這小縣城頭一回來了這麼多大人物。
這店小二剛開始并不想招供,但是當元捕頭說要先打二十大闆時,他便立即慌張道:
“小人招供,是小人将一些紅色花瓣放入這個客人洗澡水中的,但小人也是受人指使的,并不懂這些。”
林縣令眯着眼睛:“受何人指使?”
店小二目光閃爍:“若是小人招供了,可以減輕懲罰嗎?”
林縣令翻轉着驚堂木:“這就要看你是不是說的實話了。”
店小二在堂上幾人中看了一圈,最後指向了顧遠昭:“是他指使小人的。”
“什麼?怎麼會是顧少卿?”
堂上堂下衆人一時間全都驚呆了。
林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不許胡言!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誣陷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
店小二一臉無辜:“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是這位客官将那些紅色花瓣給小人的,還說這花瓣具有凝神安眠,滋潤肌膚的功效,這位女客官每次洗澡都要用,所以我才放進去的。”
“小人本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就聽命行事,誰知道這花瓣含有劇毒呢?”
初曦:“那為何洗澡水中并無一片花瓣?”
店小二:“也是這位客官叮囑小人泡完後将花瓣撈出來的,小人真是冤枉。”
顧遠昭:“你胡說!我并未說過這些,也沒有交給你什麼花瓣。”
店小二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道:“小人并未胡說,客官你為何做了又不敢認?小人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為何要害她?”
葉小土也站了出來:“這店小二說的是實話,我那天晚上出門去茅房,正好看到了顧遠昭将店小二叫了過去,兩人正在樓梯口後面鬼鬼祟祟的說些什麼。”
“還有半夜插入我頭上的銀針,也和顧少卿射向郡主所用之暗器相同。一定是顧遠昭半夜闖入我屋内,向我腦中射入了銀針,又盜走了琵琶,放于郡主屋内桌子上的。”
顧遠昭:“我并未單獨叫店小二出去,我的銀針也并非特制之物,這很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
初曦也不禁疑惑道:“顧遠昭内力深厚,為何連你從他背後路過他都未曾發覺?”
葉小土一臉委屈道:“郡主,你這是在懷疑我說謊了?我當時一看見他,連上茅房的興緻都沒有了,回到了屋裡,自然沒讓他瞧見。蒼天可鑒,我對郡主一片真心......你竟然懷疑我!再說那客棧吵吵嚷嚷,他内力能察覺出什麼?”
初曦扶額,甩開了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堂上各執一詞,林縣令誠惶誠恐的看着薛執秋道:“薛大人,您看這......”
薛執秋并未說話,這時候,堂下也有一名顧客回憶道:
“說起來,我去茅房的時候也在樓梯口後面看到了兩個背影,其中一個是店小二,另一個穿着一身玄衣,看背影......的确很像顧少卿,但是在我靠近時,那玄衣人迅速飛走了。”
正在此時,捕快帶來了藥材鋪的老闆,老闆指着顧遠昭道:
“這醉心花的花瓣本是麻醉之用,一次不可買太多劑量,這位客人進店打算向小店購買過,小店詢問他是否有大夫的方子,他便冷着臉離開了。”
元捕頭:“你可看清了,确實是這個人?”
藥材鋪的老闆點頭:“不會錯的,像這般高大俊朗、身姿挺拔的男子,全鎮都沒有另外一個。”
葉小土心裡不舒服,小聲嘟囔道:“傻大個罷了,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顧遠昭道:“我确實去過這家店,但隻是詢問是否有山菅蘭的果實,并未詢問過醉心花。”
藥材鋪的老闆:“你前後來過兩次,不,應該是三次,第二次來的時候,就盜走了我們店的醉心花,正好是案發當晚,第三次才是詢問山菅蘭的果實。”
林縣令:“藥材鋪丢了東西,為何不向官府報案呢?”
藥材鋪的老闆:“小人店裡的東西都被翻亂了,藥材被傾倒的到處都是,唯一的夥計還正好請假回家,小人自己剛剛整理完,查點好藥材,才得知少了這醉心花。”
這藥材鋪的老闆是全縣德高望重之人,經常免費施醫送藥,大家都信服他,此刻不由得對顧遠昭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