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孝順父母,下能照顧弟弟,就連聽說自己被内定為即将嫁給山羊神的新娘,也是不吵不鬧的接受了。
可以說,李綿綿以前是拿得出手的,值得自己對外誇贊的好孫女,如今卻成了笑話。
突然的叛逆,打得李家族長一個措手不及,緊接着是感到顔面盡失的憤怒。
其他的族長看着他,眸中失望譏諷之色盡顯。
“管教不嚴、家風不正啊!”
李家族長臉色漲紅,憤怒的就要沖上去給李綿綿一個巴掌,可李綿綿身前還有很多官兵擋着,他根本做不到。
于是,他頓住腳,用拐杖使勁的敲着地面,怒道:
“不争氣的孽障!爛了嘴的小蹄子!分不清好賴,不懂感恩,自己要往那下流道走,早晚不得好死!”
李綿綿眼中淚水成線的往外掉:“爺爺,任你怎麼說,我也不嫁。”
“你!”
李家族長氣得險些昏厥。
“大人,人都帶來了!”
一個捕快快速跑過來說道。
這捕快身後跟着五六個人,全都是本縣的收柿子的小商販。
愛羊村的村民看着這幾個人,都捏緊了拳頭,當初他們村的柿子賣不出去時,這些人一個兩個的惡毒嘴臉,他們到現在還記得!
這些商販将收柿子的價格一降再降,一點點試探他們村民的底線,最後又幹脆說不要了,簡直把他們當球耍。
薛執秋道:“你們可知,這些賣柿子的商販為何突然都集體不要你們村的柿子了?”
村長立即道:“還不是因為他們唯利是圖、出爾反爾、不仁不義、隻貪圖蠅頭小利?”
薛執秋:“雖然這個村子的各家族長德高望重,但是能跟這些商販談論整個村子柿子生意的,大概還是村長你吧?”
他猜的是實情,村長心虛不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要挑撥離間?”
薛執秋:“我沒想挑撥什麼,但這買賣柿子,本是雙方互利互惠的,整個縣屬你們村的土地最适合柿子生長,所以你們村子雖然偏僻被大山阻擋,但多年來柿子也能賣的出去。”
“莫非大家就沒有懷疑過,為何這些商販突然都統一口徑不買你們的柿子了?”
一番話,讓這村的人都陷入了思索,特别是青壯年腦子活絡的,立即問道:“莫非他們是受了什麼人的威脅?”
“莫非是村長不讓賣?可是這也說不通啊,這村子賣柿子對于村長家裡也是好事一件啊!”
“村長德高望重,是我們大家選舉上去的,怎麼可能背刺我們呢?”
薛執秋道:“本來我也在奇怪,是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一村之長不惜舍棄家族和整個村子的利益呢?是受人威脅了,還是自己也能從中獲利?”
“直到今日發現了那棺材裡的人,我才恍然,你們這村長,一定是假冒的!”
假冒的?
大家看着村長的眼神立即就變了,但又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假村長已經手心冒汗了,他不明白自己僞裝了五年,怎麼薛執秋才見了自己一面就能察覺出這個秘密。
假村長快速的上前,要靠近薛執秋,憤怒的指着他道:
“你胡說!我生于這個村,長于這個村,為這個村殚精竭慮,怎麼可能是假的?”
然而顧遠昭已經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向後折,他便龇牙咧嘴的慘叫出聲。
假村長會武功,但他如今的身份隻是個普通瘸子,不能和顧遠昭對打。
當然,就算是打也打不過。
他隻能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們放開我!你們身為官兵,還想要動用暴力不成?大家還看着幹什麼?都不來幫我?”
然而這些村民卻已經在思考着薛執秋的話了,根本沒人上前,就連村長自己家的侄子,也皺眉沉思。
人僞裝,總會有破綻的,平日大家沒有在意,但是當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從前不對勁的蛛絲馬迹就會被人從記憶的海洋中揪出來,一條一條的重新驗證。
更何況,這個村子也并非鐵闆一塊,也有人是想要代替村長,成為村長的。
故而有些理智的村民道:“我們也想知道真相。”
薛執秋不慌不忙的蹲在地上,低頭,一點一點的将這個假村長的褲子向上卷,直到露出了有傷疤的左腿。
假村長悄悄松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忘記僞裝,他立即喊道:
“我就是村長,當年為了救村裡小孩還被狗追着咬過,這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村民的心猶如過山車,雖然理智上應該相信村長,可是薛執秋的表情一看就十分令人信服。
換言之,人家丞相的氣場在那裡呢。
薛執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藥水,直接倒在了假村長的左腿上,沒過一會兒,他這腿上的傷疤就開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