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四條蛇,你能不能便宜點,再送我一條?”
“我說小夥子,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這一條蛇二百文錢,怎麼能送給你呢?”
“那你再送我幾個飼養盒也是好的,總不能讓我這麼抱回去吧?”
“我這又不是毒蛇,你就算是拎回去又能怎麼樣?想要飼養盒,行,加錢!一個盒子2文錢。”
“你可真會做生意!”
“嘿,承蒙誇獎。”
兩人的争吵,引來了幾個圍觀群衆,初曦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便也鑽入人群看了看。
呵,這不是那個路上遇到的書生嗎?他還真的相信蛇仙一事?竟然還要養蛇?
唉,真是沒救了。
初曦剛想要轉身離去,這書生就看見她了,高聲道:“這位姑娘,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
初曦轉身看着他:“你說呢?”
書生笑道:“那一日小生多有冒犯,真是對不住了,今日小生出門急,未帶夠銀兩,你能借給我一點銀子,幫我買幾個飼養盒嗎?”
初曦看了看他手裡的蛇,歎了口氣,從荷包裡拿出一小塊銀子,遞給了他。
書生高興極了,道:“姑娘,你住哪?等我有錢了,我就給你送過去。”
初曦淡淡道:“不必了。”
剛剛還說沒帶夠銀子呢,轉眼又說等自己有錢了再還,他這張嘴,誰信啊?
書生看着她這态度,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還是把錢給了小販,裝了蛇,便快步追上了初曦和顧遠昭。
這書生化身為話痨,絮絮叨叨着說道:
“姑娘,我叫甄玉,現在住在騰蛇山,就在城外不遠處。我沒騙你,我現在在幫人抄書畫畫賺錢,等過幾日我就能還你銀子了。”
“遇見姑娘真是太好了,上次可以坐馬車,這次又幫我買到了心儀的蛇蛇,有了蛇蛇,蛇仙也就不遠了......”
初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了我知道了,你還不趕緊抱着自己的蛇仙回去喂喂?”
甄玉咬了咬下唇:“......那好吧,下次有緣再見啊!”
看着初曦的背影,他心裡也忍不住吐槽,小姑娘年紀不大,思想卻這般古董,連蛇仙都不信,一點都不懂浪漫幻想。
甄玉又買了些食物回到屋内,給蛇精心地喂了水和吃的,便開始奮筆疾書。
誰知沒過一會兒,天降大雨,一個黑衣男子渾身是血的倒在了他的小屋外。
甄玉連忙将人扶了進去,将小屋内的止血傷藥拿出來為其包紮。
茅草屋不遠處,兩個黑衣人跑了過來:
一個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眼睛被大雨澆的睜不開,問道:“人呢?”
另一個人道:“我看到往這裡跑了,但是下着大雨,沖散了血迹,下了山就是鎮裡了。”
“這下壞了,他還活着,我們該怎麼向尊主交代?”
“先找個地方躲雨吧,天都快黑了,咱們日夜不停地追了他三天三夜了,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要不然我們先去左邊那個茅草屋要點食物墊墊肚子?”
“去鎮裡酒館吧,我們多要幾個好菜,喝幾杯如何?”
“哈哈,好主意。”
吃完了肉,喝完了酒,這倆人又等候在了刺史府門口不遠處。
畢竟那人是要傳消息給刺史,隻要他倆在他進入刺史府之前攔下或者直接暗殺就好。
到了半夜,床上之人的眼皮才緩緩睜開。
甄玉喂了他些糕點和幾口清水,感慨道:“這麼大的雨,你又受着這麼重的傷,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這男子虛弱道:“多謝救命之恩。”
甄玉:“隻可惜你是個男子,不能對我以身相許了。”
該男子的眸光看向了書桌,問道:“能不能借我寫幾個字?”
甄玉:“你身體都虛弱成這樣了,還寫什麼?反正我學識淵博,不如你說,我來寫,肯定比你寫的好。”
該男子搖了搖頭,抿着發白的唇道:“大人隻認我的筆迹。”
大人?哪個大人?
甄玉心懷疑惑的扶着男子到了書桌旁,在一旁幫他研墨。
男子寫好了信,又咳出來一口血,吐在了紙上。
“诶呦喂,你可悠着點吧,這人一輩子就能吐三口血,再多吐就會死翹翹的。”
甄玉吓得不輕。
男子強撐着一口氣,斷斷續續道:“你......幫我送到刺史府......親手交給刺史大人......要緊......現在就去!”
剛說完,他就昏過去了。
甄玉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悅道:“你說什麼?這外面可下着大雨呢,還讓我現在就去?我救了你一命,就欠你的了是吧?你以為你是誰啊?而且那可是刺史府,我半夜能見到刺史大人人影嗎?”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人長得方方正正的,也不像壞人,莫非他要找刺史還真的有什麼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