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隻小船,最多隻能坐5人,人家還最多讓三個人上岸,所以除了兩個劃船的水手外,也隻有顧遠昭和薛執秋能陪着初曦去了。
初曦道:“他們是要我這個假郡主,薛大人,你就不必去了。”
顧遠昭也道:“是的師父,我們一定能把郡主救出來的。”
薛執秋呵呵笑道:“他們既然是要三個人上岸,就是想要我上去的,我年紀大了,早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隻有薛晚月還在震驚中:“這麼說,你真的不是郡主?那你為何假扮郡主?”
初曦歎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薛晚月看向了顧遠昭,一張清麗的面孔隐隐有些生氣:“你早就确認了此事,還幫着她刻意隐瞞?”
顧遠昭眸光複雜的看着初曦,就連此刻,他還不能确認她的真實立場,可他該怎麼說呢?又該如何做?
倒是薛執秋不在意的笑道:“英雄不論出身,晚月,何必執着于此?”
“爺爺!莫非你也不懂我的心嗎?”
薛晚月懊惱的跺了跺腳,掩面跑了出去。
以她的性情,很難見得到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初曦看向顧遠昭:“還不追過去看看?”
顧遠昭盯着她:“時間緊迫,真郡主性命危在旦夕,我們必須即刻出發。”
薛晚月跑到了一顆樹前,大聲哭訴道:“我本來已經放棄了,因為她比我出身高貴,我知道自己争不起,可是如今再看,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
是的,從頭到尾有那麼多次疑點,大家也都懷疑過她的身份立場,她本來就是假的。
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和阿昭糾纏不清呢?”
在暗處觀察着他們的人,看見了這一幕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到了這時候還隻顧忌着男女之間的争風吃醋,真是無用!
于是,當薛晚月消失的時候,他也沒有留意,目光仍舊落在剩下的三人這邊。
而薛晚月擦了擦眼淚,演完了戲,便獨自騎馬來到了蓬萊,率先找人秘密安排起船隻來。
長島縣也隸屬于蓬萊縣管轄,其實從蓬萊坐船,半個時辰即可到達那裡。
蓬萊也有遊泳高手,可在不被敵人發現的前提下偷偷渡到長島。
薛大人決定了的事情,其他人是拗不過去的,實際上,這些也早就在向冥的意料之内。
總之顧遠昭和薛執秋他都是要除掉的!
他們兩人,一個被世人譽為武功高強天下無敵,一個被大家稱為孔明再世智謀超群,若是除去了他們,那也就相當于一舉除掉了女皇的左膀右臂。
當然,他們若是不來,那這件事日後傳出去,真郡主的死同樣是他們的責任。
不過,在除掉他們之前,先物盡其用,才是最妙的!
長島的海一望無際而澄明透徹,傍晚,天空泛起了淡粉色的雲霞,交織着白與藍,讓人心境開闊。
初曦站在船邊,抱住了顧遠昭的手臂,歡呼道:“快看!那是什麼?”
“是海鳥。”
顧遠昭答道。
這仿若水墨畫卷一般的景象,讓他恍惚間覺得,這次行程不是九死一生,而是一種單純的旅途。
是他,和他所愛之人的旅途。
顧遠昭低頭垂眸,忽地用指間撚起她淩亂的發絲,别到了她的耳後。
感受到了臉頰耳後的觸感,初曦羞澀的笑了笑,嬌聲道:“我唱歌給你聽。”
這趟行程很短暫,初曦唱了兩首歌,三人又吃了點幹餅喝了幾口茶水,便上岸了。
初曦看了看手中的花盆,那上面長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白花,花瓣中間有着紅色的花蕊。
今夜,自己便可以服用了。
說實話自己隻知道這解藥的做法,也不知道服用後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天剛剛放晴了半日,長島的天空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沙灘旁礁石高低不平,路滑,初曦和顧遠昭一左一右攙扶着薛執秋。
長島雖然算不上多大,但也并非很小,這島上的居民,也不可能全是神鳥教的人。
按理來說,神鳥教的人既然讓他們上島,便應當派人來迎接,然而他們到了島上,卻并未看見可疑人員。
薛執秋道:“他們給了兩日,明日才是最後期限,想必還另有安排,我們自行上島便是。”
天色已晚,漁民也都收網,結束了一天的勞累辛苦,準備回家吃頓熱乎飯,好好休息一下。
“老人家,買不買點爬蝦?我們今天網兜裡的都很大隻。”
薛執秋一雙睿智的眼睛觀察了四周,又去了這幾個漁民旁邊走走看看,漁民便開始推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