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似乎被大火焚燒過了。
怎麼會這樣呢?
他痛苦的立在原地,雙眸通紅。
薛執秋醒過來後,便派人将他叫了過來,道:“你别難過。”
顧遠昭手指緊握成拳,又哽咽道:
“那兩個骨架很可能是初曦和郡主的,一定是向冥死之前殺掉了她們,并且用了藥水将他們的□□腐蝕掉,隻剩下了骨頭。真是禽獸不如,這樣的人怎麼配為人師?”
薛晚月溫聲安撫道:“阿昭,你先别激動。”
薛執秋歎了口氣:“向冥若是想要自焚,也就不會逃出去了,這裡面必有蹊跷。”
顧遠昭擰着眉:“莫非是他殺?”
薛執秋:“等我檢驗完屍體再說。”
顧遠昭将屍體排列放到地上,薛執秋認真的檢查屍骸,說道:
“這兩具女子骨架,都死了足足有十幾年了,還都生育過子女,一定不是她們。”
“而這個男子的遺骸,顯然是剛剛死去不久,雖然被燒毀了,但也能看出這就是向冥。”
薛晚月道:“會不會是初曦姑娘為了救郡主,而假意與她師父一夥,實際上,她找到郡主後便放火燒死了她師父?”
顧遠昭:“我總覺得,她對他師父是真的有師徒情誼。”
但是聽到這個猜想,他心裡還是燃起了希望,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薛執秋問道:“晚月,你是如何在短時間内調集到這麼多人馬的?”
薛晚月:“我也很奇怪,本來我隻是來到縣衙,沒想到暗衛也恰好在此辦事,正好幫我們一起剿滅神鳥教。”
若不是有暗衛相助,這次神鳥教也不會這麼快被掃滅。
大家又将附近神鳥教的黨羽斬殺,做好了收尾工作。
這一日,正當他們要啟程回長安時,飛鴿傳書到來了,上面寫道:郡主已經回到了長安。
薛晚月調笑道:“這下你不用着急了吧?”
薛執秋:“應該是真郡主回去了。”
顧遠昭仔仔細細的将紙條翻看,皺眉深思。
“駕!”
路上山清水秀,顧遠昭卻心急如焚,無心賞析。
他騎着馬先一步趕到了長安,停在了太子府門口。
“哦,是顧少卿啊!”
門衛看見了他,前來相迎。
顧遠昭眼中好似要冒出火來,上前幾步:“我想求見佳宛郡主。”
門衛臉色微變,笑容斂去:“請等一下,小人先去通報。”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客氣而疏離道:“佳宛郡主身體不适,不便見外客,顧少卿請回吧。”
顧遠昭怎麼甘心就這樣離去?
他跳上了高樹,直接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太子府。
雖然太子府高牆環繞,卻難不住他。
院牆内,一白衣女子正呆呆地望着淡粉色的海棠花出神。
花兒嬌嫩,人也同樣如此,美目中似乎有無限哀愁。
雖然兩人相貌相似,然而初曦卻多了幾分俠氣,幾分嬌憨,這個女子多了幾分柔情。
顧遠昭皺眉,看來是真郡主回來了。
那假的呢?
是消失不見了嗎?不要自己了?
他一躍而下,來到了蕭行芷的面前。
蕭行芷并非大驚小怪之人,看見了他,隻是轉過了頭,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顧遠昭:“在下大理寺少卿顧遠昭,想問郡主幾個問題。”
蕭行芷勾了勾唇角:“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問誰,她說不願意見你。”
顧遠昭皺眉:“為何?”
蕭行芷搖頭:“我不知道,她把我送到長安就消失了。”
顧遠昭:“多謝郡主。”
他離開後,初曦從屋内走了出來。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相視一笑,蕭行芷:“你就不想他?”
初曦嘟起了唇:“哼,他太過分了!我總得讓他慌一慌。”
蕭行芷笑了笑,神色又忽然落寞了起來,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把木簪子,眉心微蹙。
初曦上前攬住了她的胳膊,将頭挨着她的肩膀:“你想他了?”
蕭行芷歎了口氣,微微抿唇,擠出了梨渦:“我若是有你一樣的武功就好了,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真沒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竟然付出了被關一個多月的代價。”
初曦:“人生不就是如此嗎?身不由己,我雖然有武功,卻也不是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的,甚至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
蕭行芷知道初曦一定還有别的身份,但是她不說,自己也不便問。
初曦忽地綻放出了如驕陽一般明媚的笑容:
“雖然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卻也可以幫你達成心願,從現在開始,我教你武功,你就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
蕭行芷眼睛發出了亮光:“謝謝你。”
兩人練習了兩個時辰,蕭行芷身嬌體弱,隻能休息,明日再練,初曦帶上了面紗,出了太子府。
此刻正是黃昏,街道上還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