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倘若在自己計策不成,豈不是又連累了他?
可是那阿若才4歲,已經失去了父親和祖母,若是再失去了母親,豈不是更可憐?
再說,這件事若自己不知道便也罷了,如今既然已經知曉,便不能坐以待斃。
她一張小臉哭得楚楚可憐,在漫天風雪中愈發動人,微微閉合雙目,颀長的睫毛顫抖着,殷紅的唇瓣輕輕噘起,梨渦蕩漾開來。
顧遠昭看着這一幕,心髒一瞬間停止了跳動,随後便是紊亂的跳動着。
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
他喉結滾了滾,吻了上去。
隻覺得唇上柔軟如棉,甜美如蜜,她的小舌靈活的撬開了他的唇角,長驅直入,不住地挑逗着。
一雙小手抱住了他的腰。
顧遠昭隻覺得腦海中“轟隆”一聲,一瞬間喪失了理智,隻想要深深的吻下去。
正所謂久旱逢甘露。
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在她不告而别的日子中,他半夜常常驚醒,擔心時光悄然而過,而自己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在意識迷亂中,他隻覺得腰間一輕一重,然而常年的警惕性已然離他遠去,堂堂的大盛第一高手,竟然就這樣在眼皮子底下,被換掉了腰間的令牌。
初曦得手之後便要離開,顧遠昭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你要走?”
初曦回身,又吻了吻他的唇角:“乖,明晚再來看你。”
她在撒謊。
他看出來了,所以很不高興的捏了捏她的手,又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使勁的吻了下去,重重的咬着她的唇瓣,攝取她的呼吸。
初曦被動的承受着,隻覺得腳底軟綿綿的,腰間被一雙炙熱的手掌托着。
這冰天雪地的,竟然覺得渾身發熱。
直到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才放開了她。
兩人的面色都已經潮紅了,雙眸水潤潮濕。
初曦嗔怒的瞪着他:“混蛋!”
罵完便跑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顧遠昭走入了大理寺,拿起了書卷,怔了一會兒,發現看不下去。
他在房間内走來走去,突然仰頭哂笑了一聲,背着手剛要出來走走,看守監獄的獄卒便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大人。”
顧遠昭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直覺有事發生,連忙問道:“什麼事?”
獄卒:“剛剛有人來說奉大人之命取走囚犯,屬下見其面生,本心存疑慮,卻看見她手中有大人的令牌,神色莊重,便也不敢耽誤大人要事,任其帶走了犯人陳白水。
然而待她們走後,小人細細思量,總覺得其中或許有什麼蹊跷,所以來大人這裡确認一番,可是大人的命令?”
顧遠昭一瞬間摸向了自己腰間,将腰牌拿了出來,打眼一看便知是假的。
發現少卿大人的臉色這般難看,獄卒便知道大事不妙,他也跟着心裡忐忑。
然而顧遠昭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道:“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有道理。”
獄卒也不知道顧遠昭到底要做什麼,反正不怪自己就好,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得令後便退下了。
人自然是初曦帶走的,她帶着陳白水來到了太子壽宴上,憑着自己這張原生臉,得以在太子府自由通行。
另一邊,蕭行芷拉着蕭樂姝,當場給大家來了個“滴血認親。”
當然,蕭行芷是以表演幻術為借口的。
拉着蕭樂姝,也是因為這孩子之前瘋狂迷戀玄清郡王時,買通蕭行芷的貼身丫鬟寶珠等種種事迹敗露,被蕭行芷捏住了把柄。
寶珠這樣的丫鬟,當初能背叛蕭行芷,如今自然也能背叛蕭樂姝。
蕭樂姝害怕姐姐向母親告狀,隻能苦着臉配合着姐姐的表演。
大台之上,女皇高坐,其下首一邊是吟陽公主,一邊是太子,而這個懦弱無能的太子,并不如吟陽公主得女皇歡心。
女皇看見了蕭行芷的臉,便想到了初曦,也來了興緻:“聽說你兩個女兒今日要表演才藝?”
太子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這兩個不聽話的女兒竟然上前向女皇請示,而女皇順勢答應了下來,他便不能阻攔了。
故而隻能苦哈哈道:“陛下見笑了。”
女皇勾起紅唇:“真是有趣,朕怎麼就沒有這般孝順的子女呢?”
不經意的一句話,又吓得太子冷汗直流,分明自己的大哥二哥也沒做錯什麼,最後一個被她吓死,一個被她逼得謀反,她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然而太子隻是哆嗦着手道:“是孩兒的錯。”
女皇輕瞥了他一眼,眸中失望之色盡顯。
蕭行芷開始了她的表演,隻見桌子上擺放着一個藍布,兩個空碗,一個白色毛巾。
蕭行芷道:“這是兩個空碗,來,妹妹,你幫我檢查一下。”
蕭樂姝端了起來,這沉甸甸的重量,怎麼看也不是空碗啊!
然而作為“托”,她卻裝作仔細檢查的樣子,甚至将碗倒了過來,最後總結道:“正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