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裡面全是濃烈的迷麻子味，活人在裡面也得借助呼吸面具，這太麻煩。

他們八成懷疑這群人不要這個據點了，然後毀掉，為了防止其他人誤入，他們特意放了這般濃的藥物。

等宋羨打開手電筒，這才看清楚這片地方的陰暗。

這裡的牆壁是綠色的，但遍地血漬。地上雜七雜八全是牢籠，甚至還有動物的毛發，皮毛，肉塊，屍體。

宋羨擔憂地看向白銜風，察覺到對方情緒地波動，他立刻握住對方的手。

“白銜風，放心，我們會查出來的。”

白銜風的手很涼，甚至微微抽動，不久後就平靜了下來。

宋羨這才前去查看樹熊的屍體，屍體的腳上還有鎖鍊，另一端連接在破舊的牢籠裡。

屍體很新鮮，死亡時間就是他們來時的前一個小時前後，是中了迷麻子後，被利刃劃過心髒。

所以——

白銜風突然察覺到什麼，他猛地抄起手裡的鐵棍沖向暗處。

同時，宋羨迅速出手，直接抄起一個籠子使勁往暗處扔。

“哐當——”一聲，籠子撞到了牆上，而那片黑暗裡走出了一個帶防毒面具的男人，直接靠着肉身迎面擋住了白銜風的攻擊。

這裡果然有一個人。

宋羨完全是憑味道，這個人的身上有新鮮血液的味道，和那具屍體的血液一樣。

白銜風狠狠攻擊男人，男人抵擋不住，最後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

“其他人呢？”白銜風語氣不善地問。

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嗷嗷。”

這語氣顫抖緊張卻又充滿失望。

宋羨和白銜風同時察覺到不對勁。

宋羨趕忙拿手電筒照過來，白銜風飛快把男人的面具摘掉。

“啪嗒——”

面具落地的一瞬間，他們看清了這個物體的惡心與血腥。

那個男人根本不算是個人，他的臉上是一直熊的臉和人的臉拼接而成，粗糙針線縫合的痕迹極其明顯。

血迹斑駁，拼接痕迹還有着截然不同的皮膚。

白銜風皺眉，他立刻扒拉掉男人的衣服。

果然，連他的軀體都是被拼接縫紉而成，一片一片一塊一塊，不一樣的膚色和毛發，卻都滲出暗紅色的血液。

男人又“嗷嗷……”喊了兩聲，再沒力氣。

宋羨聽懂了，第一句在說，早上逃了。第二句的意思是，額角有疤。

白銜風肯定也能聽懂。

這是它留給他們最後的信息。

宋羨看着白銜風跪坐在死去的拼接人身旁，想着他心裡會有一點難過的，就緩緩走過去，同樣跪坐下來，陪着對方。

“所以，那隻樹熊感覺很難受，它不想活了，這隻拼接人才殺了樹熊了卻它最後的願望。”宋羨一隻手摟住白銜風的肩，輕輕拍着安撫他。

“不必難過。這個世界還有人會挂念他們。”

白銜風冷哼一聲，拍開宋羨摟在他肩上的手，立刻站了起來，在着房間裡搜尋着。

“别亂動。”他不屑地道。

“我沒有很難過。”

宋羨：“好吧好吧，你最堅強了。”

兩人又在這裡探查一下，搜到很多研究報告和一些專門對方動物的藥物。

這面綠色的牆上挂着許多圖片，全是動物的圖片，圖片下标記着價格，宋羨仔細觀察圖片背景，最終找到一個自己很熟悉的背影。

“這是……”宋羨把這些照片全都拿下收了起來。

這面牆沒了照片，就顯現出來真面目，一個巨大的陣法繪圖，詭異幽深，在綠色的牆上發着微微紅光。

不用想就知道是用動物血畫出來的。

“你認識這個陣法嗎？”

白銜風靠近觀察，搖了搖頭。

宋羨覺得這個東西絕對是個線索，他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許久後，兩人給地下室的動物們安葬在了西市的郊區。

這裡環境清新，水流舒緩，樹木參天，草木有情，會在夜晚開花安撫無名魂。

這次白銜風背着宋羨飛檐走壁時明顯緩慢了，直到回了園林，宋羨才終于緩過來一口氣。

他立刻抓住一旁經過的橘貓，把臉埋在貓貓的肚皮上吸了吸。

“啊啊啊！這才是活毛茸茸的氣息。”

橘貓受到了驚吓，在宋羨一不留神時就跑掉了，他依依不舍：“大橘回來啊啊啊，讓爸爸在吸一會。”

白銜風耐心地陪在他身邊，忍不住翻白眼。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白銜風問。

宋羨溫和地笑道：“開毛茸茸園林，然後發财。當然也會好好調查買賣動物的事件。”

“你呢？這次的事件不了了之，你想做什麼？”

白銜風思考了一會，說：“留下，想看看你開的動物園林。然後繼續調查。”

“這就對了，要放松一下。”宋羨看到路過的九尾白狐，眼睛發光，立刻追了上去。

“哇哦，别跑啊，讓我撸撸。”

白銜風看着他越跑越遠，從兜裡拿出在地下室找到的一個精美的袖扣。

他盯着袖扣看了半天，眼裡閃着詭異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