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之後,師妹身邊常伴着大師兄,好不容易撞見師妹一個人的時候,師妹竟然像見到瘟神一樣,開始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躲着我。
直至那一日,危星酒樓迎來一件喜事,我的大師兄——秦槐楓,正式向師傅危不語提親,要迎娶危薰兒。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我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整日有點魂不守舍,也總算事明白了,師妹這些天來不理我的行為。
就在師妹出閣前的一夜,一衆師兄弟和來客,起哄着要給大師兄過單身夜,我知道大師兄肯定會應付起哄的朋友,這是問清楚事情的最後機會了。
我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摸到薰兒師妹的窗下,在确認房内隻有她一人在,我大着膽子往裡喊道:“師妹!師妹!”
看見窗外有個黑影,師妹連忙來到窗邊。
“逸虞師兄,你怎麼在這?”薰兒師妹打開窗戶說道。
我剛想開口,貼身丫鬟不适時宜地推開了房門,拿着明天要穿的婚服進來了,我連忙下蹲,身子抵着牆壁,應該是沒被她發現了。
隻聽貼身丫鬟說道:“小姐,婚服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明天一定會讓你漂漂亮亮,風光大嫁的!”
薰兒師妹聞言假裝坐在窗旁的梳妝台前,整理着自己的妝容。
“小姐,晚上風大,你怎麼還開窗啊?小心着涼了,我幫你關了吧。”那貼身丫鬟将婚服放下,就要來關窗戶。
薰兒師妹攔住道:“不用了,我正好想吹吹風。”
貼身丫鬟回過頭看了師妹一眼,還是将窗戶關小一點,并過來幫她梳起頭發。
那丫鬟邊打理着,邊說道:“小姐,你真是天生麗質,不過這麼年輕就要嫁人了,真是可惜!”
薰兒師妹回道:“别胡說,小心叫别人聽去,拔了你的舌頭。”
“不會吧,這裡不是隻有你和我,難不成還有……”貼身丫鬟神秘兮兮地說道。
薰兒師妹以為我剛剛被發現了,遂忙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長舌的鬼呐!哇嗚~”貼身丫鬟吐着舌頭說道。
“好啊,我現在就拔了你的長舌頭,讓你當個無舌頭的鬼。”說完薰兒師妹便同貼身丫鬟嬉鬧起來。
不一會兒,貼身丫鬟笑着說還要去幫薰兒師妹貼喜聯和紅雙喜,便離開了。
薰兒師妹而後回到梳妝台前,随手拿起梳子梳起頭發,眼睛不時往門口飄去,見沒人影,就快速轉向窗口輕聲說道:“逸虞師兄,你還在嗎?”
我仍然蹲着亦輕聲回道:“在,先恭喜師妹了!我本不應該打擾,但是想到以後更難見到你,還是厚着臉皮來了。”
薰兒師妹笑道:“瞧逸虞師兄說得,我又不是要嫁到塞外,以後還可以在危星酒樓和危府見啊,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師哥呢!”
師哥嘛,原來先前一切隻是我一廂情願,看來隻是我自己單純沒把她當成妹妹。她之前對我的好,隻是因為我是他的兄長。
不對,不對,我不是來問齊修大師的是嗎?怎麼莫名掉下眼淚,我不是已經接受她要嫁人了嗎?
怎麼現在内心對她的喜歡忽然湧了出來,好奇怪啊,為什麼會控制不住。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其實驅使我來找薰兒師妹的,根本不是我已經不怎麼在乎的真相。而是我内心那一絲僥幸:師妹是對我有感情的。隻要我能大膽說出來,就一切都來得及。
不要問我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隻不過是原以為的自己已經接受師妹要嫁人,原以為的自己隻是一直當她是妹妹,原以為的那一切美好的回憶……
真的是自我欺騙的一種手段,于是被隐藏在内心深處的真實的渴望,突然向找到突破口一樣冒了出來。
但很可惜是被一聲随意的“師哥”給擊穿的!
不知薰兒師妹問了幾次“我還在嗎?”
我摸出懷中的一條親自編織的草繩,放在了窗台上。
為什麼一個廚子會突然想着做一些女兒家的事情,因為在我的記憶之中,我清楚記得師妹在親手變好第一條紅繩的時候。
我央求她送給我,她卻搖着頭說道:“這是要送給自己未來郎君的,還特意找月老求了小金鎖,配上這種姻緣結,很靈的!”
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記得那重姻緣結法,所以我不斷的練習,希望能有一天可和薰兒師妹進行交換。
薰兒拿起草繩,我想應該是瞞不過她的眼睛,隻聽她問道:“師兄,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