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将天邊的雲彩染的分外鮮紅,危府因此也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幕,本應該是一幕安逸祥和的景色,卻被一急促的身影打亂了。
來者正是危薰兒的貼身丫鬟:“小姐,小姐!有消息了!”
危薰兒那精緻的臉龐在暮色下,早已看不出焦急的神情,可在聽到貼身丫鬟的聲音後,卻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出庭院迎了上去。
貼身丫鬟招着手中的信說道:“小姐,信!”
危薰兒自是看清,以為是家丁傳回來的報告,一把接過信件就拆封開來,來不及看開頭,就憑借微弱的亮光,将信給通讀了一遍。
直至看清信尾的‘海樓書’!方才回到信的開頭,‘不語兄’三個字一下映入眼簾。
危薰兒内心暗自思忖道:不好,這是海樓伯父寫給我爹的報喪信。竟然讓我給拆了,這要是讓爹爹知道了,又要責備我沒有教養。
于是危薰兒習慣性地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
“你這丫鬟怎麼不早說,這是給我爹爹的信。”說罷危薰兒将信封給疊好了。
貼身丫鬟剛好從方才急促的呼吸中緩過來:“嗐,小姐。我剛剛都用盡最後一口氣告訴你是信了,我怎麼知道你連信封和開頭都不看,就直接打開啊!我這一路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哪有力氣及時解釋啊!”
危薰兒明知自己理虧,不過還是很自然地端起架子來嗔怪道:“你,你這是說我得不是了。”
貼身丫鬟連手帶頭都使勁搖動起來:“沒有,沒有。是我不懂事!小姐原諒我吧!我也是因為交信給我的下人說:這是從京城來得急信。而老爺又不在府内,所以才一時沒了主見,還驚擾了小姐。”
危薰兒指着那封信問道:“這倒是沒什麼大礙,不過這信已經被我誤開了,到時候爹爹問起來~”
貼身丫鬟服侍危薰兒多年,自是知道自己小姐的秉性,立馬低下頭請罪道:“小姐恕罪,因為那送信的說得急切,我遍尋不到老爺,隻好央求小姐看看,若是有急事也好先做準備啊!小姐一心為老爺着想,怕真耽誤事了,才打開的!”
危薰兒聞言滿意地将信給收好,恢複了往日的語氣:“這封信所寫的事情很急,等爹爹回來,你第一時間跟我去禀報。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察覺到變化後,貼身丫鬟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雖然到時候難免被說幾句,不過總比……算了,不想了,要是讓小姐等太久的話。
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走神了,危薰兒眉頭緩緩下挑,在用一點點力,褶皺估計就會出來了吧。
貼身丫鬟趕忙解釋道:“小姐,家丁回報的有點亂,我剛剛才理順了,這就說!那姓池的一整個下午都和他的小師弟,在中午我們所見的那個山頭上大喊。喊話内容和我們之前聽到的沒什麼區别,無妨就是變着法子誇自己。”
危薰兒有點不耐煩地問道:“啧,怎麼說得都是我知道的?你真的有理順嗎?”
貼身丫鬟将自己的身軀彎曲,頭低得更低說道:“小姐,姓池的沒有做任何菜,現在已經回來了,之後就徑直回房間去了,沒有再去廚房。等他們走後,家丁也看過了那山頭,隻在附近發現一些竹子燃燒過的痕迹,沒有發現任何食物殘渣之類的,推測他應該不是在那裡研制新菜。”
危薰兒試探着再問了句:“打探清楚了沒有?”
貼身丫鬟依舊低着頭:“家丁都是至少兩人一組派出,好幾組都是這樣回報,應該沒有錯誤!”
危薰兒沒有聽到自己所擔心的話,本應該是要高興地,可正在這比賽的節骨眼上,難免有點敏感,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同時一邊叮囑道:“很好,等下給他們點賞錢,然後再找些人,讓他們輪流盯着逸虞師兄。到比賽前為止,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跟我彙報。”
“好的,小姐!”貼身丫鬟爽快地應允道。
打發走貼身丫鬟後,危薰兒獨自回到房間内,給自己掌了一盞燈,靠着桌子坐了下來。
一隻手撐着桌子并抵着自己的太陽穴,不斷回想着剛才的對話:逸虞師兄要是研制出新菜了,應該會立馬繼續精益研制啊!怎麼會這樣做?不對,不對。家丁們已經回報了,就不要再想着他已經研制出來了,可這樣更不對了,比賽将近,逸虞師兄要是沒研制出來,怎麼會浪費時間回房躺着!
是啊!任憑危薰兒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池逸虞會聽自己小師弟的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說不定思路就因此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