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利擔憂地看向下面陣法中的情形,打量了一下夔牛‘雷爆’的爆發範圍,内心繼續思索道:畢谷這家夥動手之前,不是一直吹噓這四方鬼陣有多厲害,結果還不是就那樣。恐怕所謂藏着的大殺招水分會很大!不行,一個夔牛我尚且對付不了,又有青龍和驺虞在此,還有那個突然厲害起來的伯奇,怎麼看這破陣也形不成什麼氣候了!莫不是這家夥想拖我下水?
一旦牽扯到自身安危,乞利眼珠就轉的賊溜,内心盤算起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家夥真有毀天滅地的後手,上面的人又不清楚,一切不都是靠我這張嘴來說。不就是一個陣法師嘛,索性跟上面建議再找一個就是了。之前不是有位大能說道:‘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可沒必要豁出性命陪他,跑路才是正道。
旁邊的畢谷可等不及,再次催促起來:“快點啊!之前拔顆樹不是很利索嗎?”
聞言乞利笑着回應:“好了,好了,這就來了!我看選哪顆樹好呢?”
于是乞利左顧右盼,而後故意往畢谷身後的樹木靠去,嘴裡不斷說着:“這顆太細,還沒扔過去就要被風吹走了吧;這顆粗細剛好,隻不過長彎了,太影響準頭了;哎~那邊有幾顆不錯的,我過去看看啊!”
聽着聲音越來越遠,畢谷心頭生出一股不詳之感,雖然眼前已經火燒眉毛了,但還是決定快速的向後瞟了一眼,看見乞利還好是在那邊拔樹,并按照先前的架勢一頓比劃,這才暫時信下,回過神來專心操弄起陣盤。
殊不知,乞利暗中掏出一個鐵鈎爪,将其固定在被自己拔出的大樹之上。
緊接着腰馬合一,做出投擲動作,蓄力後一個扭轉将大樹朝着陣法所在相反的方向抛出,鐵鈎爪的另外一端被乞利牢牢抓在手中,連帶着向遠方飛去。
差不多這個時候,寒曉所操控的金劍,以及黃金屋被鍍上金光的利爪,在一番操作之下,将那兩團鬼蜮給斬殺于陣中。
畢谷心有不甘地說道:“可惡啊,現在無論砸多少枝陣旗進去,都是淪為炮灰嗎?乞利别瞄準那夔牛了,先幫我把寒曉它們給困住吧!”
早已遁去的乞利豈會回答,不知情的畢谷又再催促了幾聲,見遲遲沒有回應,那股不詳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一時恍惚連陣盤差點都沒拿穩,隻見畢谷眉頭緊鎖,氣鼓鼓地扭頭看向身後,才發覺乞利已經跑了。
破防的畢谷大罵道:“膽小鼠輩!就這樣跑了?真興教裡的都是這種貨色嗎?”
畢谷有很多粗口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那黃金屋和寒曉卻迫不及待地開始破壞起四方鬼陣,而一旁的夔牛,雷電之力也正在急速暴漲。
即便畢谷加快速度操控着陣盤,可這樣剛補好東面,西面又出問題,離四方鬼陣被破隻剩下時間問題。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不容易得到的陣法,還沒捂熱就要折進去。一時間,前段時間以來,為奪取這四方鬼陣所付出的心酸全都爆發出來,畢谷将那陣盤狠狠地摔到地上,旋即嘴裡念叨着不知名的咒語,一大波黑氣開始圍繞在其身旁。
畢谷心裡怒喊道:好好好,非要這麼玩是吧!既然不肯老老實實呆在四方鬼陣中,那我就讓你們永遠沉睡在這裡吧!
隻見那黑氣不斷盤旋于畢谷的心頭,裡面伸出一隻漆黑的手,好像要伸進畢谷的胸膛之中。
忽而畢谷用手抓住那黑手,憤憤地說道:“等下啊,真興教都抛下我了,我還有必要為他們拼上性命嗎?”
畢谷緊緊盯着那隻黑手,又将視線移到被破壞的四方鬼陣之上:“雖然這陣法丢了很可惜,但是我用了那招,隻會讓真興教或者這個旅舍獲益,我好像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啊!靠,我怎麼會這麼糊塗,真興教于我不義,我應該找機會還回去,現在就用那招不值當!對,這筆帳記下,我後面一個一個找你們讨回來!特别是那個死胖子。”
于是畢谷用力握了一下拳頭,那團黑氣和那隻黑手頓時煙消雲散。畢谷惡狠狠地對着寒曉和夔牛豎了下中指,再朝着乞利逃跑的方向,豎起兩根中指,旋即掏出一張符箓,再次心疼地看了一眼逐漸破碎的四方鬼陣後,身形恍惚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而失去掌控的四方鬼陣便得更加不堪,寒曉所處的幻境區域崩壞的速度開始加快,并朝着夔牛它們所在的區域開始蔓延起來。
就當寒曉和黃金屋想進一步趁勝追擊之時,很長時間不說話的消面蟲說道:“等一下!那兩個在陣外的奇怪力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