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月不解地回頭看向夔牛,可九尾依然拖動着它的身軀往黑影而去,一點停下來的迹象也沒有。
血色陣法中的畢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随後任憑夔牛的雷電貫穿自身。霎時間,畢谷爆成一團黑氣,以極快的速度往房間四周蔓延開來。
而真正的畢谷真身,帶着一副有八隻手的傀儡,從璇月所攻擊的兩黑影中顯露出來。
原本璇月打算用狐尾纏繞住疑似莊興的黑影,在施以魅惑之術,正好和傀儡撞在一起。一時間,狐尾和傀儡的手雜亂的交織起來。
同時感受到黑氣爆發的血色陣法也開始運作起來,地闆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黑氣凝成的觸手從裂隙中竄出,裹挾着腥臭的腐氣纏向夔牛。
夔牛冷笑一聲,周遭雷電彙聚掌間,如刃橫掃,觸手寸寸斷裂,黑血濺落地面竟發出“滋滋”腐蝕聲。
“小心毒血!”聽到動靜後的伯奇剛闖入房間就見到這另人後怕的一幕,當即振翅懸空,雙翼掀起暗風,将毒液卷向牆角。不料黑血落地即融,轉瞬化為密密麻麻的鬼蜮,如蜂群般在房間的黑氣中遊蕩,堵死了衆人退路。
夔牛眸中雷光乍現,掌心雷團轟然炸開,鬼蜮群紛紛化作齑粉。伯奇也連忙跟上,飛舞的雙翼所帶起的風試圖沖開黑氣,好打通救出璇月的通道。
可鬼蜮群就跟不要命似的,瘋狂地湧到夔牛和伯奇面前,糾纏着二妖無法快速前進。
伯奇擔憂的說道:“這家夥早有準備,想把我們一個一個分開,再剿滅殆盡。璇月這樣下去恐怕就危險了。”
夔牛否定道:“不會的!這家夥~絕對不會~比璇月強,要危險也是這黑袍人危險。”
伯奇還是不放心:“可在這黑氣之中,我隻發覺你的妖力在運轉,并沒有一絲璇月的妖力啊!會不會是那個傀儡,壓制了璇月,使它無法動手?”
夔牛聞言低頭:光憑先前對付假扮莊興的傀儡,确實沒法斷定這黑袍之人是否還有其它底牌。
“那就~加把勁,早點破了~這黑氣!”夔牛冷冷地說道。
黑氣當中的另一邊,璇月正試圖逃脫開傀儡的手,卻發覺無論如何用力,那妖力都盡數被傀儡給引走儲存起來。
眼見璇月不在掙紮,畢谷還有點掃興:“這麼快就放棄了?我還以為能多得點妖力呢!罷了,想來也困不住這兩家夥多久,還是先帶你走吧!”
說完畢谷手指凝聚黑氣,對着空中畫起一道符箓,霎時畢谷指間的黑氣盤旋着,沒入血色陣法之中。
須臾一道道藍光依次從血色陣法底下冒出,直到首尾相連形成一個新的陣法!
夔牛厲聲喝道:“看來~我們低估了~黑袍人的~實力,這是陣法~嵌套,他在~拖延時間!”
“什麼!”伯奇大為震驚,自己身為對付邪祟迷障有一套的妖獸,竟然被血紅陣法的障眼法給欺騙人。
而且這嵌套陣法,所隐藏起來的陣法才是主陣,無論是困敵還是殺敵,效果都要強于第一道明陣。伯奇和夔牛相視,而後不遺餘力加大了輸出,欲盡快破了這血紅色的陣法。
眼見鬼蜮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快被掃淨,畢谷來不及驚訝,暗自感歎道:還好留了後手。
忽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向陣眼。地面劇烈震顫,牆壁竟如活物般向内擠壓,天花闆垂落無數符紙,朱砂字迹紅光刺目,每一張符都似利刃般射向夔牛和伯奇。
雖然夔牛第一時間調動雷電之力遊走于周身,這突如其來的,如潮水般的符紙讓夔牛和伯奇應接不暇,根本無法在符紙碰到身體前盡數銷毀。
“退!”伯奇尖嘯一聲,鳥喙張開如黑洞,竟想将未被打落符紙盡數吸入腹中。可符紙剛入口,便轟然炸開,黑煙裹挾火星四濺,伯奇痛呼一聲,羽毛焦黑翻卷。
“伯奇!”夔牛雙掌合攏,将能來得及調動的雷光織成網罩住伯奇,可惜臨時的網太小了,無法兼顧自己。夔牛被黑煙灼傷臂膀,它悶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正打算憑借強勁的身體硬抗下這波傷害。
在這危急時刻,一團溫暖的熒光籠罩在夔牛身上,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緩解了夔牛的灼傷。并且這股熒光在夔牛皮膚外越聚越後,宛如一層厚厚的铠甲,将符紙的爆炸與夔牛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