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姐,我怎麼會在這兒?是您救了我?”
“自然,算你小子走運。”
方祁陽下意識摸摸自己額心,孟婆道:“那是根巨毒冰針,已經幫你拔出,但毒性還是自你的腦部侵入了五髒六腑。要想痊愈,你得在我這裡蒸上兩日藥浴。”
“謝謝孟姐姐了。”
“你該謝謝你的狗。”
“?什麼狗?”
“你的貴賓犬呀,它把你馱來的,再晚一會,你就沒救了。”孟婆放下藥,起身,“藥趕快喝,喝完過來蒸藥浴。”
方祁陽有點發蒙,貴賓犬?星朵?
他趕緊坐起來在身上摸索,快速活動活動筋骨,滿心狐疑,預想中筋骨粉碎的疼痛并未襲來,全身上下沒有半點不适好得很。難道是半空中星朵接住了自己?
他這麼想着,拿起床邊孟婆放下的藥,一口氣悶了。
随後給柳玥撥通電話,讓她先帶着遊客繼續前行,自己随後會追上他們。
兩日後,方祁陽身體痊愈,心情卻糟糕透頂。
他不明白,他要去問問尚亦淩,到底為什麼非要緻自己于死地,死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星朵救自己……
方祁陽突然想到,那天他在4012偷聽到的内容,是鬼帝讓尚亦淩盡快除掉自己。是鬼帝下達的命令,完不成殺自己的任務,尚亦淩會付出什麼代價呢?
他是否有苦衷呢?
到酆都城時,方祁陽站在冥華酒店v07前敲響了門,屋内隐約有動靜,卻遲遲沒人開門,他心頭莫名起了火,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尚亦淩正握着一杯紅色飲品坐在客廳沙發上,平靜地看着電視,頸部系上了黑絲帶。
“滾出去!”尚亦淩甚至都沒扭頭瞧方祁陽,就知道是他來了。
“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
“那個男人在天台吻你的喉結!”方祁陽怒氣沖沖,飛過去,卡住尚亦淩脖子,野蠻摁倒尚亦淩,尚亦淩手中的杯子沒拿穩“啪”一聲碎在了地上,“你不是不喜歡被碰那裡嗎?他能親,我不可以?”他這才發現尚亦淩面色蒼白,唇失去了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虛脫至極。
“他是鬼帝,你是什麼東西?别說他想親我,他想*我,我會主動脫衣服!”尚亦淩嘴倒是不饒人,冷冰冰的話語中滿是譏諷。
要氣死方祁陽了,拳頭都攥緊了,真想打死眼下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但他下不去手,隻是指尖狠狠發力掐他給他教訓,“尚亦淩,你就那麼欲求不滿嗎?需要兩個男人伺候你?”
“和、你、沒、關系。”尚亦淩使勁往後拔他的手腕,試圖拔開。
“怎麼和我沒關系,你是我的人,是我的!”
“我,不是。”
“怎麼不是,你叫老公,叫老公了。”
尚亦淩被掐的眼球翻了上去,似乎快要斷氣,方祁陽見狀馬上松開了他。盯着他頸部的黑絲帶很是好奇,那黑絲帶下面,被那個男人啃成了什麼樣兒?
方祁陽上手,尚亦淩喘着大氣捂住脖子,“别動。”
“有什麼怕我看?”
“呲—”方祁陽一把拽掉了黑絲帶,驚得他瞪大了眼睛,尚亦淩喉結兩側有兩個小洞,像被鋒利的尖牙咬出來的,往外淌着夾雜着黃色粘稠物的血水。
“這是什麼?”
尚亦淩眼眶一下子濕了,氣得唇瓣直抖,“看夠了嗎?看夠滾!!”
“這是什麼?他咬的?”方祁陽面露心疼之色,伸手想摸摸,卻被尚亦淩狠狠打開手,“你給我滾!”
“為什麼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你不是他的情人嗎?”
“情人?”尚亦淩凄然苦笑,神情高傲,“所以,你現在想對鬼帝的情人做什麼呢?”
“尚亦淩,可不可以告訴我,不殺了我,鬼帝會怎麼對你?你答應他什麼了?”
“無可奉告。”
“你是不是有苦衷?尚亦淩你是愛我的對不對?隻是有苦衷對不對?”方祁陽肯定魔障了,上一秒差點死掉,下一秒還問害自己的人是不是愛自己,戀愛腦無疑。
尚亦淩搖頭,“從未愛過。”
“我不信,不愛為什麼要在危機時刻救我?為什麼要和我上床?那日你真的是酒後亂性嗎?”方祁陽情緒有點激動。
尚亦淩冷呵一聲,“一時性起,後悔萬分。”
“我不信,不信。”他攥住尚亦淩的兩隻手,俯下身子,狗一樣嘶溜嘶溜舔掉了尚亦淩脖子汨汨流出的粘稠血水,“離開鬼帝,跟我在一起尚亦淩,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把你捧在手心,疼你,愛你,永遠對你好。”
“癡心妄想。殺不掉你,當你是發洩工具,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殺了你,滾開!”尚亦淩眼神淩厲,語氣森冷。
“我不信,你不會真要我命尚亦淩,是你叫星朵救的我不是嗎?”方祁陽不死心啊。
尚亦淩再次搖頭堅決否認。
“你敢發誓!”
尚亦淩目光陰狠,咬牙道,“它敢擅作主張救你,等它回來,我定會扒了它的皮。”
“…………”
方祁陽瞳孔一縮有點慌,“不是,不是星朵救的我,是孟婆,你别扒它的皮。”
方祁陽沒再動尚亦淩,抽過紙巾蓋住尚亦淩的喉頸,“對不起。”他起身灰頭土臉地出去了。
他的心真是被尚亦淩傷到了,一陣陣發疼。可他還想努力一把,還想把尚亦淩從鬼帝手裡搶過來,就算是發洩工具,他也要做尚亦淩在兩界的發洩工具,不讓尚亦淩上鬼帝的床,他不要,他喜歡尚亦淩,心裡接受不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仙草,從門縫給尚亦淩默默塞進去。還有一張便條,我喜歡你尚亦淩,追你是我的權利,我不會放棄的,這株仙草内服外敷都可以幫你快速恢複傷口。那條黑絲帶不好看,以後不要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