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低頭專心開始做料理。
有了陳靖,餐桌上就有說不完的話,陳靖使勁渾身解數地逗葉知秋開心,把葉知秋逗得哈哈大笑,在一旁默默吃飯的方墨白看到這兩人嘻嘻哈哈好不開心,心裡頓時有些悶悶的,嘴裡的飯菜都不香了。
“我吃飽了。”
方墨白突然起身,陳靖和葉知秋一齊擡頭看他,“吃這麼點兒就飽了?你還在長身體呢,坐下再吃點兒?”
方墨白瞟了眼葉知秋,對她的關心直接無視,回了房間。
葉知秋完全摸不着頭腦,這飯吃得好好的突然是怎麼了?
陳靖卻是一副“我全都了然”地表情對葉知秋說道:“别管他,他過幾天就要上電視了,身體管理很重要,都說上鏡三分肥,臭小子覺悟還挺高的。我們吃,我們吃,這一桌子菜,我今天全幫你解決了!”
葉知秋也不知道方墨白突然離席是不是因為陳靖說的這個理由,她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後半程吃飯也顯得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陳靖也算不是吃白食的,老老實實刷完了碗才離開。陳靖離開之後,屋子裡瞬間就冷清了下來,葉知秋正猶豫要不要叫方墨白再出來吃點東西的時候,那邊的卧室門就打開了。
葉知秋看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方墨白,不知為什麼就笑了出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給你下碗面條?”
少年有種被戳破了的尴尬,他點了點頭。
葉知秋利落地下了碗雞蛋面,推到他面前,邊看着他吃邊問:“剛才是怎麼了,幹嘛突然發脾氣?”
少年的動作頓了頓,他沒想到對方能看出自己是在鬧脾氣,心裡有些暖,但是理由他說不出口,隻能胡編:“陳靖太聒噪了,吵得我心情不好。”
葉知秋失笑,相信了少年的這番話,感歎真是小孩心性。
方墨白看着素面朝天,一身居家服的葉知秋,突然覺得心裡很溫暖,他問:“今天面試很順利嗎?”
“還不錯,而且今天發生了一件特别戲劇性的事兒。”
葉知秋把白天發生的事兒告訴了他,聽得少年也有些忍俊不禁,“你怎麼老能發生這種事,當初我們倆認識也挺戲劇性的。”
被他這麼一說,葉知秋想到他們的初識,噗嗤笑道:“說的也是,比起我們倆的相識,那我今天遇到的事簡直就不是個事兒。”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方墨白去錄制節目那天,葉知秋收到了星華傳媒的錄用電話,她心花怒放,突然覺得未來一片光明。
公司讓下周一報道,這就有了兩三天的休息調整時間。工作有了着落,葉知秋這才感覺假期剛剛開始,本就閑來無事,加上心情愉悅,她紮起了馬尾,給家裡來了個全面大掃除。
忙活了一個上午,葉知秋滿頭大汗地看着自己收拾完锃光瓦亮的屋子,成就感滿滿,她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邊出門買菜去了。
方墨白結束工作回到公寓,打開門就聞到撲面而來的香味,恍惚覺得家的味道也不過如此。
他換了鞋走到客廳,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頓時心口暖暖的。
聽到門口有聲響,葉知秋沒有轉身便開口道:“回來啦,趕緊換衣服洗手準備開飯了。”
少年聽話地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身舒适的居家服,他走出房間發現家裡有被打掃過的痕迹。剛想開口詢問,葉知秋端着最後一盤菜,邊哼着小歌邊颠着小步從廚房裡走出來,他就大概猜到原因了。
“工作搞定了?”
葉知秋點點頭,“你呢?節目錄得還順利嗎?”
“就那樣,反正也不需要我說話,坐在那兒就行,有點無聊。”
“其實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一開始會覺得工作無關緊要,會無聊,會自我否定,但是等到以後你就會發現,這都是你的日積月累的财富,所以别灰心,等到時機成熟,你總會迎來自己發光的時刻。但是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你要做的就是讓豐富自己,讓自己時刻都準備着。”
不知道為何,少年原本郁悶的心情被葉知秋的兩句話就打發的煙消雲散了。
葉知秋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跑回了房間,沒一會兒抱着一瓶紅酒和兩隻酒杯出來。
“今天這個日子,值得我們倆喝酒慶祝一下。”
然後她歪頭想了片刻,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果汁,往方墨白的杯子裡倒了半杯,義正言辭地說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方墨白無奈地辯解:“我今年都19了,已經成年了。”
葉知秋還是堅持:“不滿20歲不能喝酒。”
少年懶得計較,本來他對酒也沒有愛好,不喝也好,萬一到時候這位成年人喝醉了,自己清醒着好有個照應。
結果,葉知秋果然不負所望的醉了。
方墨白看着抱着酒瓶站在沙發上引吭高歌的葉知秋,有些頭痛地摸了摸太陽穴。
這個女人,酒品也太差了吧!
萬幸是的,葉知秋在發了一會兒酒瘋之後,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方墨白坐在地毯上,看着臉頰泛紅滿身酒氣的葉知秋,他覺得這個人跟他想象中的那些“大人”一點都不一樣兒,每次都能帶給他特别不一樣的感受,時而孩子氣時而又能說出很多大道理讓他信服。
少年不自覺地伸出手去碰觸眼前的人。
在指尖觸碰到臉頰的一瞬間,又像觸電般彈開,少年猛然清醒,自己剛才是在幹什麼?内心忽然一陣慌亂,他連忙起身,沖進了自己的房間。
方墨白,你大概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