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翎同柏導請假後就讓林樂訂了第二日的機票。
他沒帶着其他人,在飛機上透過雲層看晨曦時,尤翎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習慣了一個人獨處,習慣了逃避現實,可現在卻是為了心底的那點想念踏上了征程。
他就這麼踩在虛無缥缈處來到了ED前。
當聽到裡頭男生聲音時,尤翎在想:自己這個決定好像是錯的。
他站在玻璃前,低着頭。
後頭的光透過玻璃照在地上,尤翎見着明亮,仿佛有什麼阻隔在中間,光離他越來越遠,又縮回了雲層中。
靜靜看了半晌,裡頭也沒了動靜。
“我現在可以幫公司掙錢,也獲得了金唱片大獎,能自作曲,代言也不少,我可以……”
話一下子就斷了。
蔣其煙冷淡的聲音傳出來——
“滾出去。”
尤翎聽不真切,可聲音卻是撥開雲層直指他。
左半邊身子有點暖和,他微微扭頭去看,那光爬上了他的肩,落在他僵直的身體上,帶來暖意。
“其哥,這次你幫了我我心裡明白……”男生的聲音很年輕,是屬于少年音,此時聲音很低還帶着委屈,尤翎聽着都有些不忍。
“幫你是公司流程,你問問你經紀人去,隻要你在ED一天,下頭公關部就會為了你做好這些。更何況,把你簽進公司是為了利益,别把這個同我混淆。”
蔣其煙似乎有點煩躁,語速加快,“你是如何惹事的我壓根不想管,以後别在我面前晃悠,不然自己拿着合同滾出ED。”
尤翎就是這時候走進去的。
他敲了敲玻璃門,倚在上頭。
沒管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尤翎走到陌思前,看着男生怔愣的表情,問:“你多大?”
許是他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也許是進來得太從容,陌思下意識答:“20。”
“20啊,這麼好的年紀爬床也太虧了吧。”
陌思被他這麼一說,登時躊躇着雙手。
尤翎從他手上掠過,看着他眼睛:“要想傍上金主,不是那麼容易的。”他朝裡走,距離仍坐在椅上的男人愈來愈近,手輕輕搭在辦公桌上,尤翎手指劃過繼續道:“想爬上金主的床,還需要點資本。”
陌思一直注意着他的動作。
可看到他越過辦公桌走到蔣其煙身旁,側身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刻,陌思定在原地,整個人僵着。
尤翎朝他瞥了眼,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出去把門帶上,謝謝。”
直到進了電梯,陌思都還沒緩過神。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是其哥包養的嗎?
為什麼一直沒聽說過?
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尤翎準備起身離開。
可腰間一下多了雙手,牢牢地鉗制着他,将他按回原處。
尤翎皺眉,手抵住他肩膀,“讓開。”
蔣其煙将人轉了過來,低頭埋在他脖間,深深吸了口氣。
尤翎受不住這種親呢氣氛,也沒忘記要同他算賬。
“寶寶,寶寶……”蔣其煙抱得很緊。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全身血液沸騰,埋在最深處的占有因子迅速爬上來,深透身體的每一部分,想要沖破阻礙纏繞在另一個人身上。
他抱得太緊,尤翎有點呼吸困難,輕“啧”了聲。
蔣其煙一下松了勁,可還是埋在尤翎脖間蹭來蹭去,他在緩解心中的那股子欲念。
“屬狗的?”尤翎聲音發悶。
蔣其煙抑制不住笑聲,帶着尤翎的身子都在發顫,“太開心了,怎麼辦啊?我現在真的好想和你上床。”
他從來不會克制自己的情感,連帶着身體的欲望也是最直接最坦誠的。
尤翎:“?”
這處處發情的混蛋!
“那不是趕巧了,剛不是還有人要爬你床的?”尤翎已經放棄掙紮了,聲音淡淡的。
蔣其煙聽出他話裡的酸意,先是又笑了一聲,直接把人抱起坐在那唯一的皮椅上,自己蹲下單膝跪着地,“寶寶,我錯了。我這裡都不放人進來的,今日不知這人是怎麼鑽了空子的。”
他又摩挲着尤翎的手,一手舉起發誓:“我可以向菩薩保證:蔣其煙隻喜歡尤翎,隻想和尤翎上床。”
尤翎趕忙打住:“你和菩薩說這個幹嘛。”
蔣其煙笑起,“讓你放心嘛。”他勾着尤翎臉上的口罩解開,每晚思念的人出現在面前。
他清楚知道,對于尤翎而言放下手中的事情和義無反顧隻身來找他,是多麼不容易。他在那空白的紙張上寫滿了蔣其煙的名字,是站在懸崖陡峭前,聽到蔣其煙的名字,放棄投身一躍,轉而撲進他的懷裡。
尤翎自是知道他沒這心思,抿了抿嘴:“你桃花倒是多得很。”
蔣其煙仰頭看着他,幫他把帽子摘了,一瞬間,眼睛放大,裡頭露出驚豔。
他剪頭了,往常毛茸茸的頭發此時變成了寸頭,襯得那張臉線條流暢又不缺乏硬朗,連同眼神都變了。
蔣其煙的呼吸不由加快,愛上尤翎,是會有太多驚喜發生的。
“還行麼?”尤翎不自在地撇臉過去。
“很好看,寶寶。”蔣其煙伸手撫摸着他的頭發,帶來微微癢感,“寶寶,想不想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