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見狀臉色一暗,吩咐仆人再拿來一碗新的,然後走到榻前,一拳打在钭陽的腹部。
内髒的疼痛讓他産生了幹嘔之感,張嘴的刹那,藥液湧入喉嚨,他被迫吞咽下去。
一碗灌下,家仆們手疾眼快地往他口中塞進一坨布,滿滿當當抵着他的舌根,讓他吐不出,也動不了,更别提自傷與他傷了。
藥效來的兇猛,
“嗚嗚嗚——”
钭陽意識到這是在幹什麼,掙紮地更劇烈了,幾個家仆連忙上前按住他。
鎮國侯臉色陰沉,掐着她的脖子警告着:“夾緊了,一滴都不能浪費。”
“聽懂了嗎?”
女子強忍着淚水,煞白的臉點了點頭。
“下一個!”
鎮國侯把她推了下去,又拽了一個上來。
“啊!!!!滾下去!!!!”
“停下!快住手!”
钭陽的喊叫聲中充滿了絕望,他不斷地發力試圖掙脫束縛,可最終無濟于事。
很快,第二名妾室也顫顫巍巍地退了下去。
鉗制他的小厮換了一批又一批。
女子上了一個有一個。
鎮國侯像一座山一般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這一切。
“肚子争氣的,本侯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不争氣的……
記得和姐妹們處好關系,也好明年此時,墳頭上能有一炷香。”
……
柳殷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柴房中,不僅頭腦昏沉,四肢也綿軟無力。
應是被喂了軟筋散。
柳殷伸手按向自己腿上的傷口,鮮血湧出,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強行催動内力,震碎了嚴絲合縫捆在身上的繩索。
門口并沒有任何人把守。
柳殷悄悄溜到钭陽的卧房,隻見房門緊閉,窗紙上也沒有絲毫火光透出。
附耳于門上,并無聲響,事情似是已經平息。
柳殷試探地将門推開一條縫隙,月光照進屋内,隻見一片狼藉,像是被劫匪劫掠過般,被他撞成兩半的屏風還倒在地上。
房中并無人影,柳殷推開門走了進去。
銀白的月光透過門縫潵在地上,其形鋒利得好似一把筆直的鋼刀。
柳殷環顧四周,并沒有钭陽的身影。
“嗚……”
微弱的嗚咽聲傳來,他猛地轉頭望向床榻。
紗簾垂下,正随着風輕柔的擺動。
柳殷擡手掀開一角。
倒抽一口冷氣。
榻上,钭陽滿臉淚痕,雙眼緊閉,意識不清。口中塞着布條,無法吞咽的涎水順着嘴角流下,在昏暗中閃着晶瑩的水漬。
柳殷吓壞了,連忙斬斷他四肢的繩子,将口中的布條取出。
钭陽意識朦胧,嘴巴因為過渡撐大而無法合上。纖細稚嫩的手腕與腳踝已經被粗粝的麻繩磨得血肉模糊。
柳殷将他靠在自己肩上,心疼地擦去他臉上的水痕。
c藥的藥效猛烈,讓钭陽的身體經不起一絲一毫地刺激,哪怕隻是觸碰臉頰。
一陣抽搐過後,钭陽緩緩睜開眼。
他一把推開柳殷,驚恐地縮到床角。
“别過來,離我遠點……”
“離我遠點……”
此時的钭陽已經沒了平日裡高傲的姿态,閃躲的眼神好像受驚的兔子,抱着自己的頭,嘴裡不停地嘟囔着。
柳殷殷切地望着他,試探地想要靠近,卻顧及着他的傷。
他隻能看着钭陽,不斷重複自己的名字。
“是柳殷。”
聽到熟悉的聲音,钭陽小心地擡起眼,從指縫中看過去。
月光照在那人的五官上。
平日裡好似木頭般淡然的臉上滿是擔心。
“是柳殷。”
钭陽認出來了,他掙紮着爬向柳殷,急急地抱住。
此刻,柳殷就是他的港灣。
驕傲如戰國侯府的小侯爺,他咬着牙,不讓哭聲溢出。
柳殷摩挲着他的背安撫着懷中的人,然後趁他不注意,提上了松垮的亵褲,也遮住了他不堪。
“你抱着我。”
钭陽壓抑着哭腔,聲音啞啞的。
柳殷聞言收緊了雙臂,恨不得将他揉進身體中。
他們就保持着這個姿勢,良久,良久。
直到門縫處漸漸出現點點晨曦。
钭陽的側臉無力的搭在柳殷的頸間,眨眼時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光驅逐黑暗。
“阿殷。”
“帶我離開。”
柳殷摸了摸他的頭發,隻說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