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隻要不進入它們的領域就無需害怕。”桑之桃接過尤裡卡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下臉上被濺上的湖水,平靜說道。
“那就按照原計劃,明天一早造船。”拜耳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衆人說道。
他權勢地位本就在衆人之上,性子又是有名的強勢,衆人一時間也沒和他有什麼争執,紛紛點頭稱是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出發的時候我們在第一個。”回到帳篷桑之桃對尤裡卡說了一句。
尤裡卡雖然不明白,但依舊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停在這裡三天了,再沒有出現一個蠢貨去湖裡試探,每個人都乖巧的根據自己的經驗打造簡易的木船。
桑之桃的皮靴碾過造船的木闆,看着不遠處清澈見底的湖面,她知道那看似毫無一物的湖底,沉睡着狡猾兇狠的幽靈水母。
拜耳站在三米外的陰影裡擦拭着手中的利刃,叮當的敲打聲有些吵鬧。
尤裡卡将最後一根皮繩捆緊,遠處傳來莫克咒罵有人偷了他木料的粗啞嗓音。
中午的時候,七艘木船呈箭矢狀破開湖面,桑之桃所在的船在第一艘,沒有人會和向導搶領航的位置。
莫克故意落在隊尾,船槳每次入水都濺起誇張的水花,驚得沉睡的水母群在湖底不斷翻湧。
“他在故意激怒水母。”尤裡卡微微往前一探,在桑之桃耳邊輕聲說道。
桑之桃不在意的看向手中引路的木盒,輕嗤一聲:“随他,不過是另一蠢貨。”
頭船已經接近了湖中小島,莫克的船剛剛經過中間的位置。
不知第幾次被激起的水花中,莫克的慘叫聲傳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快速揮動着手中的船槳,沒有一個人回頭去多管閑事。
直到都上了岸,衆人才臉色難看的看向湖中心已經被透明水母吞噬掉的人和即将沉沒的船隻。
每個人的船上都有着不同數量的水母觸角。
“回去的時候,我們抽簽決定順序。”看着越往後船上的觸手越多,倒數第二的納特臉色難看的說道。
衆人相視一看,沒有人開口,似是無聲的應下。
“走吧。”桑之桃冷漠的話響起。
看着她轉身而去,衆人更不敢耽擱,紛紛跟上。
桑之桃看見自己轉身時,拜耳嘴角揚起轉瞬即逝的冷笑。
“不老泉!”納特的驚呼聲響起,随即是一個個瘋狂的腳步沖向深處一個發着銀光的泉水。
那泉水不過一米寬,深不見底,透着幽幽的銀光。
“這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泉啊……”桑之桃呢喃道。
“為什麼不過去呢?”拜耳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對面泉水邊醜态畢露的人,眼中閃過嘲諷。
“拜耳船長為什麼不過去呢?這不是你一直尋找的不知之地嗎?”桑之桃微微擡頭,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的不是這些,你不也是?”拜耳嘴角扯出一抹笑,似試探,也似了然。
“為什麼殺莫克呢?”桑之桃挑了挑眉,冷不丁的問道。
“我隻不過是滿足了你的願望而已。”拜耳眼底閃過一抹幽幽的綠光,不易察覺也轉瞬而逝。
桑之桃隻覺他在為自己殺人找借口而已,沒再搭理他,反倒看向一旁的尤裡卡:“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尤裡卡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兩個木盒,正是希望号中拆出來的木盒。
他小心将木盒打開,木盒裡套着一個木盒,他繼續拆,如套娃一樣愣是掏出了八九十個來。
拜耳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東西,愣在這裡,轉而明白過來,嘴角抽了抽看向桑之桃,有些不敢相信的指向木盒:“你這是連吃帶拿?”
桑之桃點了點頭,挑着眉:“不然呢?”
拜耳一時間有些啞然,到底沒再說什麼,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站在一側看着她和尤裡卡忙碌。
“一個盒子的極限是十個玻璃瓶,差不多二十斤。”尤裡卡已經在湖面搶到了一個位置,快速試驗過了。
桑之桃點了點頭,配合着尤裡卡将盒子裝滿,看着隻能裝一樣東西的小盒子,按照她之前商議過的,開始往身上塞。
尤裡卡配合她一起,塞進衣服的口袋裡。
這些衣服都是提前讓安娜她們做好的,每個都有幾十個口袋,足以塞下所有的盒子還不影響她們活動。
也幸好木盒材質極輕,裡面放什麼都不影響重量,即便是幾十個也沒有幾斤,兩個人完全可以承擔。
旁邊的拜耳看着兩人這一副準備充足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捂住了臉。
“各位,既然已經得到了不老泉就離開吧。”見她們兩個人弄好了,拜耳才看向其他船長說道。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點了點頭,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當衆人走到洞口時,才發現拜耳和桑之桃三人并沒有跟來,不禁疑惑看向他們。
“我們有我們的事情,還請離開。”拜耳臉上帶着溫和的笑,語氣确實不容置疑。
衆人臉色難看:“拜耳船長這是還有好處不肯告訴我們?”
拜耳冷漠的看向他們,臉上的笑越發陰冷:“所以呢?”
衆人當然希望能夠跟着一起,隻是看着拜耳那充滿殺意的眼,和遠處的桑之桃,還有已經湊上前來舉着刀看向自己等人的尤裡卡,實在不認為憑他們打得過這幾位,尤其是桑之桃,隻能忍下憋屈退出洞口。
見他們離開,拜耳絲毫不在意那充滿怨憤和貪婪的眼睛,隻看向桑之桃:“走吧。”
桑之桃深深地看了幾眼洞口,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