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杼将珂珂安排回房後，特意去了加雷斯的房間。

“主人，加雷斯知錯了，請您責罰。”

加雷斯完全沒有等江杼的問話，幾乎在江杼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他就起身，下跪，認錯，一氣呵成，像是被程序設定，執行過千百遍一樣。

“錯在哪？”

江杼沒有像往常一樣急忙上去扶起加雷斯，而是難得的擺了架子，自顧自的坐在了床邊，開口問責。

“我不該借通訊器之由，擅自出門，違抗主人命令，惹主人生氣了，請您責罰。”

加雷斯也從未見過這樣冷下臉色的主人，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隻得強壓着内心的惶恐，回複主人的問話，連言語中都帶着些不易察覺的微顫。

“原因。”

江杼想知道加雷斯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加雷斯從來都是溫順聽話的，怎麼今天會突然這樣違抗他的話，這不正常。

“... ...我，沒有... ...沒有原因。”

加雷斯不想告訴主人自己的私心，他害怕，害怕被主人厭棄，他想跟着主人，陪着主人，像跟主人親近，可這些話他不能說，主人不會允許的，會被扔掉的。

加雷斯的心在一遍遍地警告他自己，你想再一次被扔掉嗎？

不可以的，不能說... ...

主人問話，加雷斯不敢不答，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不該隐瞞，可是，若不隐瞞，怕是要被主人厭棄... ...

加雷斯想，自己果然是個殘次品，這樣自私，對主人都敢有所隐瞞，難怪主人會不喜歡你。

可同時他又在勸慰自己，沒事的，就這一次，就一次，隻要不說就可以留下來了。

隻要求主人，求主人罰的更重一些，隻要罰的夠重，夠痛了，主人解氣了，就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

“主人，是我放肆，違抗主人的命令，請您重罰... ...”

加雷斯對于江杼所問原因閉口不答，反而一直請求重罰，這點讓江杼很是不滿。

當我是什麼，暴君嗎？

罰罰罰，就好像在加雷斯心裡自己對他就是這樣的形象，不問緣由的施加責罰嗎？

“我問的是原因，為什麼今天沒有聽話，擅自跑出去找我，不要說是因為有訊息，我不傻，你也是。”

江杼這話說的很清楚，半點都沒有給加雷斯可以糊弄他的餘地。

可加雷斯的心思完全不往這上面放，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逃避這個話題，轉而希望用責罰來代替回答。

“是我做錯了事... ...請主人責罰，隻求主人責罰... ...”

加雷斯字字句句都沖着請罰而去，對江杼所問緣由不置一詞，将自己緊緊的縮着，好像回到了什麼特定的程序中。

江杼看着加雷斯避而不談的态度，也被漸漸弄的不耐煩了些，言語重少了分寸。

“主人？誰是你的主人？之前那句脫口而出的主人不是在叫我吧？叫誰主人，讓誰去罰去，我沒有這個愛好。”

江杼再怎麼說也是個普通人，有血有肉的，脾氣一上頭也會翻舊賬，江杼沒忘了加雷斯原先的那句突兀的主人。

現下被加雷斯這麼一氣，便口不擇言，竟然拿加雷斯意識不清之言，責怪于他。

“... ...主人，我... ...我做錯事... ...任憑主人責罰，主人罰我什麼都可以... ...隻是這樣的錐心之言，加雷斯不敢承受，是加雷斯說錯了話，做錯事... ...求主人責罰，求主人不要說這樣的話... ...”

加雷斯被江杼這句話訓到全身僵住，努力回想才記起原來是那次。

他下意識地一句“請主人責罰。”

惹了主人不悅，一語未發的轉身而去，雖然主人當時沒有說些什麼，後來也沒再提起，可加雷斯現在才知道原來主人心有芥蒂，隻是從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