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常湫一個人在黑暗中。
常湫抓着被角擡高蓋住臉,将自己悶在裡面肩膀時不時抽動。
賀枝站在花灑下任由水珠拍打在他身上,男人看着自己的右手,一時間不是很想讓他碰到水。
常湫剛親過的。
“傻子。”賀枝笑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但他又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跟常湫在一起了,那他一輩子不長大又能怎麼樣呢?
“算了,你還是當小孩吧,自在些。”
等他出衛生間的時候常湫窩在被子裡已經睡着了,賀枝躺在他的身邊把臉上的被子放下來,幫他擦眼邊的淚痕。
深夜中,他輕輕握着常湫的手腕,學着他的樣子笨拙又小心着親吻他的手掌。
賀枝垂着眼睛牽住他的手,聲音壓得很低,低到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他說:常湫,我愛你。
第二天下午兩點常湫醒過來,他盯着賀枝熟睡的面龐看了幾分鐘,随後站起身出了房間。
下午五點的時候賀枝才醒過來,他摸着空蕩蕩的床鋪心裡湧上一陣失落。
等他到訓練室時發現常湫已經坐在他隔壁開始練槍了,賀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明目張膽地看着常湫的側臉。
少年帶着耳機,他用餘光看向賀枝,然後很快收回。
賀枝的手指點着桌面,端着水杯進來的傅語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不禁酸溜溜感歎道:“真好,再過一陣子,估計突擊雙子星裡我就要被除名了。”說完悶了一口水。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賀枝帶着調.戲意味的語調問向常湫:“乖崽,我的床軟不軟?”
傅語:“......”
傅語差點在大陸上被水淹死。
賀枝壓根就沒在乎傅語,見常湫沒反應,便自顧自地說:“今天晚上要不要再來試一下?”
傅語默默戴上耳機。
賀枝:“你不來我一個人怪冷的。”
傅語想砸面前的電腦。
“賀隊,”傅語随便揪出一首歌開始播放,“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斷你很不禮貌,但是請你克制一下,這裡還有第三方在場。”
賀枝‘哦’了一聲,繼續看着常湫:“乖崽,你放心,他不會成為我們愛情的第三方。”
常湫抿唇,他摘下耳機露出紅透的耳尖:“教練說五點半去坐車。”
賀枝低頭把常湫剛挽上去的袖子撸下:“知道了,乖崽,下次沐浴露可以用我的。”
他聞着常湫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蹙眉:“我的比這個香。”
常湫站起身繃着臉走出訓練室到一旁的衛生間沖了把臉。
路過的尤清音看着他發紅的耳朵尖,禮貌問了句:“是不是賀隊欺負你了?”
常湫搖了搖頭,水珠從下巴滴落,他咽了口唾沫,“尤...清哥?”
尤清音點了點頭,示意常湫繼續說下去。
“之前賀枝他也是這麼調.戲新來的麼?”
尤清音笑容固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随後否認道:“他倒是沒有。”
常湫松了口氣,但又聽見尤清音說。
“不排除别人有。”
大巴車上蘇霁在跟常湫講高壓線,賀枝帶了頂鴨舌帽蓋在自己臉上補覺;傅語歪頭看車窗外,戴着耳機聽歌假裝自己是電影裡的文藝青年;尤清音則抱着自己的保溫杯開始吹了喝,喝了吹。
喬末看着車外舉着Fire戰隊燈牌的粉絲心頭一熱,硬是把幾個人拉起來對着外面招手。
賀枝有種自己在動物園被圍觀的錯覺。
常湫從來沒有正面暴.露過自己,下車的時候粉絲一看沒有小可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有幾個舉着手機往常湫身邊鑽,常湫面無表情地揪住賀枝的袖子,往他身後躲。
“抱歉,”賀枝将帽子摘下來戴在常湫頭上,“這是新隊員,比較社恐,請把手機收回去。”
帽檐遮住常湫的表情,隻能看到他披在身後的紅色長發和那隻攥着賀枝袖子的手。
常湫偏過頭側目看向圍着自己的粉絲,聲音冷淡不帶任何感情:“不好意思,借過。”
賀枝笑着攤手:“看吧,小孩子社恐。”
粉絲有些喪氣,但還是舉着手機窮追不舍,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尤清音的名字一群人又圍過去拍尤清音跟傅語。
賀枝趁機握住常湫的手将人往懷裡帶,兩個人擠進内部的時候,大堂已經站了幾隊人。
“賀枝你今天發型不錯。”
一個男人走過來寒暄道,常湫看着他的臉和隊服認出了他是NSD戰隊的隊長——柏晝。
柏晝看着常湫,兩個人對視幾秒後,柏晝伸出手:“你好呀,你是新來的替補麼?”
常湫禮貌回握:“我認識你。”
“嗯?”柏晝疑惑。
常湫:“我看過你的比賽。”
柏晝:“啊,謝謝,你感覺我...”
話還沒說完,常湫便又開口。
“但我看的是賀枝的視角,”常湫笑了下,眉眼彎彎的,“他用98k爆了三次你的頭。”
賀枝:“噗嗤。”
柏晝:“......呵呵,這算不算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