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圈愈來愈近,Fire不想打消耗,直接抛下就地埋伏的NAT偷偷跑進了圈邊。三人剛進圈,能量條還沒來得及補上,最後被爬在草地上的DVG給收割,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績。
原本沒想太多,直到擊殺播報上蹦出一條DVG擊殺Fire的信息,常湫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詫異地揚揚眉,心裡有些發堵。
第一場比賽結束,中國賽區進入決賽圈的共有兩隻隊伍——一支是猛鲸戰隊,另一支便是Fire。
一局下來,總積分排行榜上Fire排在了第四名的位置,在他們上面卡着線的隊伍是DVG。
常湫摘下咯得發疼的耳機,想起來簡單活動下,坐牢了半局比賽,心裡難免惆怅。還沒等他站起身,一隻手從身後伸過,袖口擦過他的肩膀。
腕上一熱,他被人圈在了手裡。
少年回頭,見賀枝沒什麼表情站在身後,視線相撞,賀枝擡手掌心向内招了招,示意他起身出來。
常湫點點腦袋,帶着椅子向後退了一步,站起身後發現一旁的尤清音和傅語也已經站了起來。
中間休息時間夠長,Fire休息室裡一片吵鬧,好在外面動靜足夠大,屋裡人夠多,這才堪堪壓下喬末的怒吼。
“媽的,當這是娛樂賽呢?正經比賽趴在圈邊當老六是來惡心誰的!”喬末一邊說一邊了冷笑,他推推鼻梁上的鏡架,語氣更加惡劣,“正面鋼槍都不敢,上國際賽來給自己賽區丢臉的東西。”
蘇霁坐在旁邊擰開礦泉水瓶蓋,一個勁兒的往喬末的瓶子裡灌:“喬哥消消氣,他再不是東西咱也回去再罵,這小破地方隔牆有耳的,說不準二十分鐘後你這些言論就上熱搜了。”
這事怪不得喬末發脾氣,這麼多年的國際比賽上很少有隊伍會趴在一個地方苟着偷襲,更何況還是在決賽圈裡。往往出現這種情況時候,不管這支隊伍多麼厲害,拿過多少冠軍與榮譽,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喬末看着蘇霁給自己灌的第三瓶水,心中的火氣隐隐沉了沉。他抱着雙臂整個人向後,右腿搭在坐腿上翹起二郎腿,眼神在屋裡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傅語來臉上。
“......”傅語吞咽下口水,開口時嗓音有些啞,“看我幹嘛....咱倆之間沒隔牆,我也不可能會把你罵人的事情說出去。”
傅語說完做了一個鬼臉:“真是,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沒那個意思。”喬末放下腿,彎腰從桌面上撈過礦泉水瓶,“你是不是最近開小竈了?怎麼感覺技術比之前好了?”
傅語正仰着頭喝水,聞言後不免嗆了下,一個勁兒的咳嗽。離桌子賀枝拿過紙盒抽出兩張遞給他,傅語咳嗽着接過。
他擦拭下巴上的水漬,耷着眼睛看向喬末,眸中鄙視意味快要溢出,“你以為我天天坐在訓練室混日子呢?”
“傅語進步水平确實大,今天在山上抽靶那挺帥的。”蘇霁說着對傅語豎起大拇指,“繼續保持。”
傅語嘿嘿一笑,身體向一邊偏,撞上尤清音肩膀。
尤清音被撞得身形微歪,餘光看向傅語,無奈笑笑。他伸出手指尖怼在傅語額頭,稍稍使勁要把人推開,“去那邊貼教練,蹭我一身汗。”
傅語起身‘切’了聲,擡起胳膊查看,嘀咕道:“空調這麼足,哪來的汗?淨騙人。”
後者不出聲,依舊握着手機,兩個拇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像是在打字。
蘇霁生怕傅語會靠過來般,不動聲色地挪挪屁股,兩個人的距離多了些。完成一系列動作的蘇霁松口氣,擡起頭來想說下局的戰略,卻發現坐在對面的賀枝跟常湫兩個人正一臉玩味地看着自己。
一切小動作都被這兩個人納入眼中,蘇霁額角跳了跳,硬扯一抹和善的笑。
“既然你們知道DVG是什麼樣的人了,那麼接下來的比賽就要小心,時刻提防着,落腳的時候想着附近會不會有埋伏。”蘇霁輕咳聲,繼續說,“還有剛才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去搶空投,是想要人頭分麼?”
蘇霁說着,把平闆上剛才截的圖翻出來,“這個空投搶的有點冒險,三支隊伍打的太亂,咱們沒有拿到足夠的淘汰分和充足物資,反而搭了兩條命進去,有些得不償失。”
截圖上顯示着三個隊伍的傷害,蘇霁皺着眉點點尤清音ID旁邊的數據:“這一波阿清的傷害不是很高,全程都在輔助隊友,都快從特種兵變成華佗了。”
“隊伍輸出呈現缺口,好在阿清的位置好,不然必定缺口越撕越大,最後把你們逐個擊破。”
蘇霁的話字字句句在點上,實在沒有辦法讓常湫從那串數字上移開視線,少年手指蜷了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距離第二局比賽還有十分鐘時間,每支隊伍開始零零散散重新回到自己位置。在Fire路過NAT休息室時,門正好開了。
站在門前的黃路思跟常湫實打實打了個照面,雖然隻有一瞬間,但彼此都感覺對方僵了些。常湫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轉過頭繼續跟在賀枝身後。
賀枝放慢腳步,刻意等着常湫跟他并肩,常湫抓抓自己發尾,淡淡道:“是不是有點太短了?”
“還好,很好看。”賀枝擡肘,在有些昏暗的通道口拽拽常湫的發梢,他力度不大,常湫沒有太大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