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周圍都是孩子,蘇霁咽咽口水把這點煙瘾吞了回去。
兩個人采用三局兩勝的方法,誰能先打掉對方三十個頭誰就赢。
不用十五分鐘時間,傅語就已經輸給了蘇霁兩把。
少年看着屏幕上的10:20的悲慘戰績一時啞了聲。
笑容從他的臉上轉到蘇霁臉上,他笑呵呵的看着兩個人的傷害值,又轉頭看了看白楊。
片刻,他猶豫的開口:“你有沒有…”
“我想再比一局。”傅語搶在他前面開口,“不是三局麼,現在還差一把。”
傅語吸了吸鼻子,心想,萬一呢,萬一能赢一把呢?
白楊靠着樹幹,兩條長腿撐在地上,他雙手環胸的看着蘇霁點點頭,兩個人水深火熱的又開了一把。
從第一局開始他就站在身後盯着傅語的操作,傅語是四指玩家,操作和意識都不差,在PEL聯盟裡比大部分選手都要好。
蘇霁是老手了,傅語在他面前顯得技術格外稚嫩。蘇霁原先兩局多少放水,最後一局見傅語不死心,于是也不嬉皮笑臉,認真對待了這最後一場的比賽:傅語被打的沒有還手能力,幾乎露面就死,最後一局時間還沒到五分鐘。
白楊低頭繼續看,隻不過這次看到的不是傅語的手機屏幕,而是少年的後腦勺。
蘇霁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他的掌心微微出汗,白楊自覺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衛生紙遞給他。
蘇霁擦過手後一掌蓋在傅語的頭頂,四周圍觀的男孩們見傅語低着頭不說話,于是交頭接耳的離開了。蘇霁的掌心撫了撫他的腦袋:“你的技術,意識和操作都很好,反應能力也很快,要是去打職業多練兩年應該沒問題。”
傅語沒說話,蘇霁想了想又問:“你今年多大?”
“剛高考完。”傅語說着也站起了身,蘇霁比他高,他得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蘇霁的表情宕機了一下,他思考一下,又問:“成年了?”
“......”傅語沉默幾秒後,“不重要了。”
白楊上前一步站在兩個人中間,他拿過傅語手機,仔細看看屏幕上的戰績還有各項數據,轉過頭跟蘇霁對了個眼神。白楊把手機還給傅語,他清清嗓子嗓音清亮:“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聞言,傅語地下頭拽了拽大一号的上衣,把貼在胸口上皺皺巴巴的紙條捋了捋,直到能夠依稀看清兩個字時候他才放下手。
“傅語,語言的語。”
‘傅語’二字像是跪在地上一樣,蘇霁看了半天覺得費眼,最後選擇了忽視掉他。
白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奇打聽一句:“你在這裡上班一個月多少錢?”
傅語一下子變得窘迫,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一起,他低下頭有些結巴:“幾千吧,我不跟你們聊了,到點該回去上班了。”
他說完還裝某作樣的朝着店裡看去,他越是這樣白楊越覺得有鬼。于是他試探性的再次詢問:“你願意跟我們打職業比賽麼?”
“一場比賽的獎金是這個數,赢了會更多,你要不要試試?”
賀枝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手一時間呆傻在原地。
當他大包小包的推開基地的門後,坐在沙發上的蘇霁滿臉笑意,他從癱着一堆文件的茶幾上找出來一份合同遞給傅語讓他簽。
傅語簡單讀了一遍後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給蘇霁看,蘇霁疑惑低頭,發現傅語馬上還沒有過十七歲生日了。
蘇霁氣的快要暈了過去。
……
後來白楊,蘇霁,傅語三個人成了固定隊伍,每當快要比賽時候他們才從遊戲大廳招募隊友。基本上都是靠他們仨帶飛,新招來的就是個充數的工具人。
工具人們也很明白,所以每次拿了錢就走,缺錢的時候再過來問。
五個月後的一次訓練賽,傅語帶着自己的指套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時候,他看到一個人影走上了台。
女生膚白若雪,穿着一件黑色衛衣,下面搭配一條牛仔褲,烏黑的長卷發披散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清瘦,此刻她正好
握着麥克風在台上看着手卡。
傅語的目光像是長到了女孩身上,他一時移不開眼,整個人陷了進去。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四十分鐘,女生在台上一遍又一遍的走着流程。突然,咣當一聲從天花闆傳來。
聲音在空蕩的場地顯得格外嘹亮,在場所有人吓了一跳都心髒都漏了一拍,連台上的女孩都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