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彌漫,沙漠中一隊車馬緩緩行進。每個人都帶着帷帽,防止風沙吹到臉上。領路的老人擦了擦汗,沙漠的白天幾乎熱到要将人烤熟。
“旗本叔叔,月生閣下讓我們停下休息一會兒。”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從車隊後趕來,遞過來一壺水,他皮膚有些黑,臉上也是汗水密布。
“好好。”旗本太郎牽着駱駝找了個地方休息。整個隊伍也陸陸續續坐下喝水吃幹糧。月生從駱駝上下來,拍了拍駱駝的頭。戴着帽子靠在駱駝身上。一個人從他旁邊過來,遞給他水。
“多謝了,鹿嶼。”月生對着他笑了笑,都無需聽對方講話,他就知道那個人是誰,多虧了這兩年與奈良家的頻繁交往。
“多修整一會兒吧,這是大家第一次來這邊。”奈良鹿嶼自己倒是來過這種地方偷取其他忍族的情報,但是這個商隊的大部分人都隻是普通人,甚至隻是他們忍族附近村子裡的村民。
在初次合作達成後,同月生交涉的就一直是奈良家的奈良鹿嶼,哪怕後期又加入了奈良家的合作夥伴山中和秋道,但主持這一合作的依舊是奈良一族。
過去的兩年裡,通過糧食買賣賺到了一筆本錢以後,村子就商量着和月生一起做一筆大生意,就當是用這份本錢投資月生。賺來的三成收益按本錢占比分配給對應村民即可,若是虧了,并不需要補給村民,二者為利益風險共同體。
一個村子的本錢固然少,但是多個村子加起來就足以涉足月生早已想參與的遊商。最初的商路隻局限在川之國以内,但川之國面積不足,糧食買賣也賺不上幾個錢。于是月生就打上了跨國貿易的注意,不過一般隻在火之國邊界或風之國邊界徘徊,但既然出現了邊境貿易,自然會有山匪之類的,而這一次是那兩家以長久的合作夥伴身份向月生接下了這份護送差事。
奈良鹿嶼每每想起這件事總會想,或許當初合作時月生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情景。畢竟與其雇傭陌生的忍族,不如雇傭一個長期合作已經建立了基本信任的忍族。
擁有足夠的資本後,月生不再局限于販賣糧食。他不但販賣糧食,還收購了布匹工藝品生活必需品往缺少這些東西的地方販賣。當交易越來越廣,利潤越來越高,商隊名聲鵲起時,月生所在的村子及附近已經和忍族形成了良好的互惠共赢模式。
而在這途中,月生結識了旗本太郎——旗本太郎是一個落魄貴族,到他這一代時,家中的田地都沒有多少。他咬牙将田地賣了,開始經商,因為為人仗義,人脈衆多,在這一塊做得不錯,好歹将旗本家經營了起來,後來在行商時,遭遇山匪,在即将命喪黃泉時被一個忍者救了一命。
在他提出報答時,對方隻希望他在經商時能經過自己的忍族。那附近也有一個村落,隻是在沙漠中,常人不願冒着危險進入其中貿易。但是為了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旗本太郎還是咬牙答應了。從此開啟了在這塊無主之地的貿易之路。
這一次同月生的商隊一起出行,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無法再遵從約定。所以他想辦法結識了月生,寄希望于這場從他開始的商路能夠傳承下去。
“月生大人,我知曉您是個好人。最初我也不願意走這一條路,第一次走是艱難,第二次,第三次我就習慣了。我最早到那裡時,那裡的人們連一件完整布衣都沒有。那地方是很窮,很艱苦的,如果有可能的話,誰願意待在那兒呢?”
說到這裡,旗本太郎悄悄的湊近月生,小聲說道,“那裡的人原先都是逃民,交不起年貢和租稅,也承擔不起夫役,舉家逃向那鳥不拉屎的沙漠。在最活不了的地方他們才能活下去。”